乌黎的眼眸漆黑幽深,他抬起手掌,细细摩挲着宝扇脸颊的肌肤,语气中满是不解:“已经无人会伤你了,怎么还蹙着眉头?”
宝扇并不看他,轻声道:“你不是跑掉了吗,怎么会……”
乌黎收紧手臂,俯身轻嗅着宝扇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脖颈处,传来的馥郁淡雅的香气。在部落中,若是谁捉到了猎物,便要挂在骏马的身上,让众人都能看得见自己的狩猎成果。默不作声,向来不是他们异域人的脾性。因此,乌黎并未隐瞒,是因为他的谋划算计,才使得巴达“碰巧”同十五皇子有了冲突,紧接着顺势牵连到安宁郡主身上,就连曾经算计过宝扇的侍卫,乌黎都没有遗漏,让那侍卫再没有伤宝扇的可能。
闻言,宝扇美眸轻颤,站在她面前的乌黎,不再是那个蜷缩在囚笼中的奴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鞭落下,在他身子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乌黎行事坚决果断,对待想要除掉的人,绝不心慈手软。
即使知道被牵连其中的十五皇子,算不得无辜,但想到这环环相扣,是由身后之人想出来的。宝扇水眸轻闪,心中思虑万千但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仿佛是被乌黎的所作所为惊吓到了。
乌黎俯下身子,薄唇轻吻着宝扇的耳垂,以做安抚。乌黎思绪微动,屈身将宝扇抱起。颠着眼前女子柔若无骨的身子,乌黎眼眸深沉,俨然将宝扇视为了他的女人,全然没有想到,郡主府的那次,若不是他刻意哄骗,宝扇怎么会让他得了身子。
但乌黎的身上,带着异域人的野性,他不看过程如何,只道结果。
宝扇已经被乌黎吻得双眼朦胧,泛着薄纱般的水雾,饶是心中存着对乌黎的畏惧,此时也没有了挣脱的机会,只能柔弱地依偎在乌黎怀中。
乌黎心想:若不是担忧部落纷争,可能惊吓到宝扇,他定是要将宝扇一起带回去的。
只是如今,一切都要待他将诸多事宜处置妥当……
可想起宝扇绵软的性子,乌黎总觉得心中放心不下。更何况,宝扇生得美貌,周围虎视眈眈者,不在少数。乌黎便叮嘱着宝扇:“等我三月。”
“三月之内,定然回来迎你。”
宝扇周身绵软无力,只能用美目,嗔怪地瞪了乌黎一眼,柔唇微启,轻声喃喃道:“谁要嫁你?”
对于宝扇此时的小性子,乌黎无比包容,他另有自己的法子,让宝扇软了语气。脖颈处的软肉被含住,酥麻中带着痒意,宝扇几乎化作了一泓泉水,两眸尽是潋滟的水光。
——他偏要这般弄她,分明知道,自己遭不住的!
乌黎松开薄唇,本就精致昳丽的脸蛋上,唇瓣朱红水润,尽显糜艳姝色。
他突然开口:“我从未碰过旁的女子,唯一这般亲昵的,便是你。若是你不肯要我,我便只能孤独终老,凄惨死去……”
乌黎生的俊俏非凡,又刻意做出这副惹人心疼的模样,果真叫人望之动容。宝扇垂下眼睑,水眸中闪过纠结,轻声道:“爹爹不会同意的……”
董一啸只有宝扇这个女儿,又怎么会将她许给身为奴隶的乌黎。
乌黎并不多做解释,只身体力行,最终终于让香汗淋漓的宝扇,哑着嗓子同意了,等乌黎三月,待他归来再做打算。
郊外。
卓尔骑在骏马上,从深夜等候到晨曦微亮,终于看到了兄长乌黎姗姗来迟。
乌黎眉眼冷淡,看着卓尔,手中轻提缰绳,说道:“走罢。”
这副模样,全然看不出刚才,他还在与美人亲昵欢好。
但等候的心急如焚的卓尔,此时却慢悠悠地牵扯着缰绳,绕着乌黎转了一圈,鼻尖微动。乌黎面沉如水,声音冷硬:“胡闹什么?”
卓尔眼神莫名,语气硬邦邦的:“你去做了什么?”
他同宝扇的私事,自然不会与卓尔细说。
乌黎淡淡道:“辞行罢了。”
卓尔皱着鼻子,眉峰紧拢,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乌黎的谎话:“兄长还是先合拢衣衫,遮挡肌肤上的指痕,散干净身上浓郁的女儿香,再说谎话罢。”
即使被识破了,乌黎也不以为意,他驱使骏马,走在前面,不理会身后面色难堪的卓尔。看着乌黎的身影越来越远,卓尔不再置气,骑马赶了上去。
途径荒漠,便是返回部落的捷径。只是荒漠中黄沙松软,骏马难以迅速行走。乌黎和卓尔,便只能放缓了速度。
两人搜集了部落中可用的人,单枪匹马总显得势单力薄,且没有旁人接应,便会容易使他们陷入险境。既然回到了部落,乌黎便不再焦急,而是沉下心境,仔细筹谋,寻找合适的时机。终于,在阴雨绵绵的一日,即使是白天,日光也尽数被浓厚的积云遮挡,处处都显得昏暗模糊。乌黎将短刃抵在如今的首领,昔日的大兄长脖颈处时,对方很是诧异,像是没有料想到,乌黎和卓尔,这两个被他驱逐出部落的人,还能重新回来,甚至能威胁到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