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长眼珠子微转,嘴里尽显机锋,试图和乌黎斡旋。大兄长假意许诺种种,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望着门外,心中期待着有人能发现不对劲,及时赶来救他。
但是乌黎并不听他多言语,干脆利落地了结了大兄长的性命。赤色的红,在脖颈处汩汩地不停涌动,大兄长眼睛睁得通圆,像是在临死前,都没有料想到,乌黎行事狠辣,连半句拖延的时机,都不肯给他。
另外一边,卓尔带着其他人,将部落中重要的头领,通通擒住。
被抓住的头领,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脱逃出去。但看到部落首领的尸身,尤其是他双眼还不甘心地睁得通圆时,心中想好的念头,通通烟消云散。
——乌黎被部落中人背弃过,对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情意存在。更何况,连流着相同血液的同胞兄弟,乌黎都能狠下心肠,又遑论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
坐上部落首领的围椅时,乌黎心中并没有什么喜悦,他目光冷冷,冷峻的神情,足以令人遗忘他还有张极其艳丽的脸蛋。乌黎将部落中,大兄长的残余势力肃清以后,仔细盘算时间门,才发现距离他约定之日,只剩下六日而已。
乌黎将部落事宜,交由卓尔掌管,自己则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回到中原。
只是,尽管乌黎紧赶慢赶,路途上没有丝毫修整,待见到宝扇时,仍旧是迟了一日。
身下的骏马,终于有了吐息的机会,扑腾一声卧在地面,任凭谁来扯动缰绳,都不肯站起身。而乌黎则是看着不远处的店铺中,相谈甚欢的两人,眸色发沉。
这是家成衣铺子,乌黎走得近了,还能听到店家奉承的声音。
“姑娘本就美貌,再配上这匹朱红绫罗制成的嫁衣,更是美貌动人,尽显天人之姿。”
宝扇的柔荑,轻扯着朱红的布帛,两颊满是羞红,像是对于店家“做嫁衣”的提议,很是向往。而在一旁,段长风目光灼灼,即使店铺中有诸多华丽的衣衫,但他的眼睛,仿佛只看得见宝扇一般。
如此郎情妾意,任凭是谁看了,都要称赞上一句“无比般配”。
但乌黎眼眸发沉,觉得那段长风碍眼至极。长时间门的奔波劳碌,乌黎脑海中仿佛绷紧了一根弦,他的脑袋隐隐作痛。乌黎强行忍耐着要伤人的冲动,走到宝扇面前。
宝扇美眸轻闪,惊讶道:“乌黎!你……回来了。”
乌黎闷声应了,心中想着:他自然是要回来的,不然自己没有因为夺权死去,而心悦的女人,就要欢欢喜喜地制嫁衣,嫁给别的男子了。
乌黎看都没看旁边的段长风一眼,朝着宝扇伸出了手掌。宝扇犹豫片刻,将柔荑放在乌黎的掌心。肌肤相触的一刻,乌黎浑身一颤。回到部落的这些时日,乌黎很少想起宝扇,他本以为自己对宝扇,丁点思念都无。却没有想到,见到宝扇,触碰到宝扇,被他刻意地隐藏在心底的思念,如同浪潮般,将他袭卷在其中,几乎要将他淹没。
乌黎稍微用了力气,便将宝扇揽在怀中,而后便是拦腰抱起。段长风想要追上去,但乌黎轻飘飘地看他一眼,语气冷冷:“别人的事情,容不得段公子插手罢。”
段长风看向宝扇,只见柔弱娇小的女子,窝在乌黎怀中,脸上只有惊讶,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便知道自己不能追,也不必追。
乌黎带着宝扇,翩然离去。
段长风目光黯然,看着朱红绫罗,也觉颜色不比宝扇在时鲜艳。他早就该明白的,在宝扇选了做嫁衣的朱红绫罗,柔声说着:“长风哥哥,他是不是在骗人,说好三月的,却迟迟不来。”
段长风便知道,那卑贱的奴隶,得了宝扇的心。
心有不甘又如何,段长风做不出抢走宝扇的事情来,那般定然会引得宝扇泣泪涟涟。
……
乌黎寻了客栈,将宝扇丢在软榻上,冷声嘱咐道:“待在这里。”
宝扇神色怯怯,不敢拒绝。
再回来的乌黎,已经沐浴更衣,周身整洁,胸前的衣襟松松垮垮,轻轻一拽,便能扯开。乌黎俯下身子,狠狠攥开宝扇衣裙上的系带。
美人轻声惊呼。
池水中白皙的莲藕,被剥开层层外皮,终于显露出晃眼的白皙。令人恨不得在嫩藕似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美人春衫褪,唯有如同蝴蝶双翅的锁骨处,有一块亮晶晶的铭牌。乌黎握住那块铭牌,用异域语言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铭牌垂落处,是心脏跳动的地方。看着这块铭牌,宝扇会不会念着他?
乌黎握紧宝扇的腰肢,在那张柔唇上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思念。他那么想她,念她,在赶回中原的路上,连眼睛都不敢合拢,生怕闭上眼睛,便会因为身上的疲惫,沉沉睡去,耽误了两人的约定。但宝扇呢,这个狠心的女子,他只是迟了一日,便将他抛弃,要嫁给其他人……
铭牌被乌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