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手指微顿宝扇心思微转便将一张写过的宣纸塞到那些未曾沾染过墨汁的宣纸中间。
沈云山在湘江书院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才能归家一次。这般长久的时日书院中清心寡欲的诵读声音周遭遍布的墨香难免会让沈云山心思清净。因为血缘牵绊沈云山会惦念家中的沈刘氏但对于自己这个无亲无故只相处半月而已的远方表妹怕是再见面时连名字都喊不出来了。
若是再遇上佳人与之心灵相通琴瑟和鸣恐怕连宝扇的眉眼都再也记忆不清。
宝扇需留些念想让湘江书院的沈云山能不时地记忆起远在家中还有一位远方表妹待他分外依赖。只是这念想不能是近身之物。若是什么香囊手帕即使是宝扇费尽心机将它们藏到了沈云山的包袱中。待沈云山发现后也会皱着眉头将这些物件丢出去。
毕竟如今他们之间还是所谓的表哥表妹没什么男女之情。像手帕这般私密的物件克制如沈云山是万万不会收下的。
而这写过的宣纸就很好。既不唐突又能在沈云山看到时引起一些念想。
沈云山拿上包袱转身看向站在沈家门外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生养他的娘亲另一个则是柔弱不堪的表妹。
皆是满眼惦念地望着他。
沈云山的心底涌现出一种古怪的滋味。可他并不细想而是丝毫不做留恋地转身抬脚离开。
马车悠悠行进沈云山手掌轻动碰到稍微坚硬的物件。他眉峰微动解开包袱将那硬物取出却是几枚菱角。
沈云山思绪转动想起他曾对沈刘氏说过:“荷花已谢只是菱角并不好找。”
那时正晾衣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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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从水淋淋的布帛后探出脑袋
沈刘氏轻声叹息:“这般时节怕是无了。”
宝扇抬起水眸看着沈云山语气轻柔:“云山表哥想吃总要问问不是吗?”
……
沈云山握着菱角心中百感交集荷花已谢找到这几只菱角恐耗费了不少功夫。
……不知道是何时装进
去的,竟也未告诉他一声。
沈云山剥开菱角,入口清甜软糯。
家中只有沈刘氏和宝扇,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每日的饭菜,虽然没有沈云山在家中时,那般耗费心神。但沈刘氏并不敷衍。清粥小菜,野果菜羹,极有滋味。
水滴哗啦啦地滴落到木盆中,飞溅的水珠,几乎要落到沈刘氏身上。她将浆洗好的衣裳,拧干清水,便递给宝扇。庭院中搭着几根竹竿,宝扇便将沈刘氏递过来的衣裳展开,平整地铺在竹竿上。
“姑姑,可是累了,让我来罢。”
沈刘氏摆摆手,口中说道:“你那身子,干不得这些。上次还偷偷地拧衣服,结果手上绯红一片,好久才褪去。”
宝扇力气小,沈刘氏见识过她拧衣裳,却伤到手的可怜模样,便再也不让宝扇做这些重活。且沈刘氏一个人操持家里习惯了,如今有了宝扇在身边,帮忙做些轻省的活计,倒是觉得松快了几分。
听到沈刘氏提起那件窘迫事情,宝扇脸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