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萍这副模样,在众人眼中,便是被罗父言中了。
事情分明,罗父有错,但张清萍并不清白,若是把罗父送到官府,陆家新娶的夫人,痴心继子一事,便会在京城传遍。罗父一事便不了了之,至于罗父用光的银钱,是张清萍的私库,想必……张清萍也不会再追回了。
宝扇将罗父送到门外,又塞给他几两碎银子。罗父只当是宝扇心软,只有宝扇心知,这是看在罗父能将张清萍气晕过去特意给的。
罗父看着宝扇柔美的脸蛋,压低声音问道:“你与指挥使大人,如何?”
宝扇面颊一红,怯声道:“爹乱说些什么,我与大人……并无干系。”
罗父并不相信,方才在正殿,陆渊回的眼神,都快将宝扇吞吃入腹了。
罗父担心宝扇太过柔弱,便仔细叮嘱道:“你与陆指挥使在一处时,他难道不曾……”
“爹!”
宝扇瓷白的脸蛋上,尽是羞恼。
罗父便不再多言,拿着刚得到的碎银,又往赌场去了。
但很快,罗父便发现,他连赌场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赌场的人立在门外,好心说道:“莫说我们这里,京城哪处赌场,你都进不得了。”
并非是他们善心,不愿罗父赌博失财,而是锦衣卫特意叮嘱过,赌场以及一切玩物丧志的场所,都不得罗父进入。哪里有人胆敢得罪锦衣卫,那便是不想要性命了。
不让罗父去赌,比要了他的性命还要难受。不止赌场,连罗父平日里的赌友,都躲着罗父,这让罗父痛苦不堪,连断指上的痛楚,都有些遗忘了。
……
陆老爷缓声说道:“宝扇姑娘是你下属的遗孀,你多有照顾,自然可以。但她……毕竟是女子。”
陆渊回看着陆老爷,脑海中想起陆母眼角的清泪,和陆老爷漠然的态度。
他沉声说道:“父亲,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过去是,如今也是。”
但陆渊回不是陆母一般的性情,将千百种情绪,都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