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又连着打了两个，那边才终于被接起。

她常年养尊处优，此时拢了拢旗袍外面套着的披肩，“还没来？”

傅怀砚的声音听着有点淡，“快到了。”

“明楹呢？”傅夫人顺便问了一句，“你派人去接了吗？要是忘了就算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傅怀砚才散漫开口。

“她和我在一起。”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直到跟着傅怀砚到宴会之中的时候，明楹还是不免有点愣。

傅怀砚不常出现在公共视野之中，但是今天往来的宾客都是和傅家有点往来的人，所以他刚一露面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连带着站在他身边的明楹。

明楹今天前来这里，不是前来赴宴的。

只是想回来，给傅老爷子敬一炷香。

没想到傅夫人所说的小办，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很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傅怀砚很快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因为人生嘈杂，靠近她的耳际:“给爷爷上完香就走？”

他很有礼地保持了一个社交距离。

可是，还是有点儿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那点儿气息。

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稍微愣了片刻，然后抬头看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现在，刚刚傅怀砚说的话，都还是让她有点恍然。

总感觉不太真实。

以至于，他身上飘飘渺渺传来的檀香味，都在此时嘈杂的环境之中，不声不响地传入她的感官。

她在很长的时间里面，都没有想过要开始一段感情。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也或者是她一直都很理性，很怕对对方没有带来相应的情绪价值。

林林总总，其实也是因为，谈不上心动。

那对他呢。

因为从前的很多事情，明楹其实有点分不清楚，一直到听到他刚刚的话的时候，也没有定论。

但她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拒绝。

傅怀砚抬手微微护着明楹，朝着前面走去。

很快有人举着酒杯，笑着走到傅怀砚身边，“早前就听说小傅总年少有为，大学刚毕业就自立门户创办了讯科，来来，我敬小傅总一杯。”

傅怀砚顿步，语气淡淡。

“王总过奖。”

那人被他冷落，面上的笑倒也没变，只是很快就转向明楹，“这位是？从前倒是没有见过，是个生面孔。”

“能被小傅总亲自带进来的人，面子这么大，怎么都应该是大有来头吧？”

在场好奇这个问题的怎么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半径两米的圈内的人，此时都减小了交谈的声音，伸长了耳朵听这个时候他们的谈话。

早前听闻傅家还有一位养女，只是向来深居简出，没人知道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现在这位到底是不是。

要是当真是养女的话，其实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傅家的家产，必然也落不到她的头上，顶多就是宽待着些，衣食无忧而已。

傅怀砚低眼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明楹，然后随口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是我的……”

他眼睫稍敛，意有所指地顿了下。

“招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