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
许稚又吃了一惊,他倒从未见过陈珩这般好道的模样,今日的惊异已经够多了。
“不知师弟想要问什么?”
他看着仪态俊美如天神的少年,小心斟酌道:
“我毕竟只是个练炁六重,一些不通的,师弟不要见怪。”
“怎敢,怎敢,我想问师兄,这野禽并角,卜卦里是有敌来犯的‘同本’之兆,可若放在人身经脉,又该做何解?”陈珩心中一喜,连忙请教。
许稚皱眉思忖了半响,方才缓缓开口。
……
……
直到月上中天。
陈珩才送许稚离开洞府,这一次的问难可谓收获颇多,除了那些在水牢时便积藏心中的疑惑外,他还有意无意询问了玄真派的练炁法门。
却得知。
炼就上品真炁的法门在整个偌大东弥州都难见,只收藏在那些大派大宗手里。
莫说一见了,连听都难得听闻。
“不过,事在人为,焉知日后如何?”
闭上府门,陈珩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眼前迷雾尽散,天广地阔,不由得拊掌大笑:
“死生畏怖,神明自得……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有金蝉在手,从如今开始,胎息一境以于我全无阻碍!”
他点亮灯烛,重新又在案前坐定,将心头念想,一一在纸上写下。
……
两日后。
一声清越鸣响遍彻整座小甘山,所有玄真派道人都被这玉磐金钟之音惊动,走出洞府外。
“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来了。”
握住腕上突然随着钟鸣开始发烫的红绳,陈珩洒然一笑,一撩衣袍下摆,也同样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