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
涂山宁宁赞许点了点脑袋,两只小耳朵都高高竖起。
“这次行程匆忙,下回再给你补上,不过……”
见她整条狐都要瞬间怏了下去,陈珩淡淡改口,道:“送伱这个罢。”
涂山宁宁精神一震,像小狗一样使劲甩着尾巴,眼巴巴望着陈珩,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袖袍,期待他能从中掏出什么东西。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陈珩将手里执着的梅枝放到她身前,微微一笑:
“我还要练炁修行,先告辞了。”
“……”
涂山宁宁呆滞看着陈珩走进洞府,随着机括一声响,大石掩上,便遮住了他的身形。
“嘤嘤!”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小狐狸嫌弃地大叫了一声,重新抱住泥雕,转身就跑。
可她才刚钻进草丛不久,就又悄悄折返回来,眼珠子骨碌一转,见大石中没有别的动静,才屏息静气,小心翼翼靠近,把梅枝叼在嘴里,
又鬼鬼祟祟四望一眼,确信没人看见这一幕,才欣喜一甩尾巴,赶紧逃跑开溜。
洞府中。
案几和书架上已积下了薄薄的一层灰,陈珩袖袍一拂,将这些埃尘拭去,便在蒲团上盘膝坐下。
隐隐,还能听见涂山葛的大嗓门和一众狐狸的叫喊。
涂山壮特意从苑京带回来了不少吃食,都是这群狐狸没见过的,眼下的炀山熙攘热闹,简直像凡人们的节庆一般了。
陈珩也不理会这些,轻笑了一声,便取出符钱,开始练炁修行。
直到过了三日后,他算得时辰已定,才缓缓从入静中退出,化作一道白光冲霄飞起,向丹粟国的浮玉泊赶去。
……
……
“小姐,我们分出灵身来南域要做什么啊?寻那头恶嗔阴胜魔吗?你又怎知它在这里?”
长空敞明,万里如洗。
一辆飞车腾云而起,在里内,青衣的胖女童使劲翻了个身,四仰八叉。
“若寻得那头恶嗔阴胜魔,姑姑拜入怙照宗的可能就更大了,对我来说,也是份助力。”
在她身边,素衣女郎轻轻道:
“青儿,你很讨厌姑姑吗?”
“没有,我只是懒得出门,要说讨厌,我还是更讨厌艾简一些……不过,为何不让人帮我们?”
女童又费劲翻了个身:“还有,我们这道灵身怎么修为都不高?要是路上被人打杀了可如何是好?”
“在拜入山门后,老师曾请道君替我算了一卦,说若我分化灵身于此,擒拿了那头恶嗔阴胜魔,将会撞上一桩机缘。”
这时候,女郎也是摇头:“至于灵身修为不高,也是依照卦象中的吩咐,莫说你不懂,我也同样不解,所以……”
她点了点女童的额头,嘱咐道:“千万莫要向以往那般飞扬跋扈了,你我这具灵身的修为都极浅,如果死去,可便麻烦了。”
青衣女童不以为然点点头,刚要抱住女郎的手臂撒娇,可突然飞车猛烈一阵,差点将她晃得横飞出去。
女郎向外一看,只见着有七八道人影升起,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一见便知不怀好意。
“大兄,又逮住一个去浮玉泊的!今日里肥羊可算不少,给老祖生辰大寿的孝敬绝然是够了。”
一个黄衫修士大笑开口,在他身边,一个满脸脓疮的大汉也是欣喜。
“这位姑娘,我们是苗南七子,老祖生辰大寿在即,你若是个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留下些买路符钱,我等自放你留去,若是执意不从——”
那满脸脓疮的大汉冷笑一声,将手中宣花巨斧一挥:“叫你难得个囫囵,一身道行都要丧尽!死了也不得安宁!”
“……”
女郎微微皱眉,有心想将他们都一把捏死,又懒得多惹是非,便想取出符钱消灾了事。
“等等,大爷改主意了!”
见得飞车上的女子虽是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但身姿婀娜丰盈,料想也是一位美人,不由得欲火大炙。
“我唤作黄颢,乃是苗南老祖坐下的大弟子,小美人不交符钱也可。”
黄颢嘿嘿笑了一声:“你若肯同我行一次欢好,我不仅亲自送你去浮玉泊,事成之后,我还另有三十符钱奉上,如何?”
女郎面色一冷。
“去死吧,撮鸟!”
青衣女童勃然大怒:“姑奶奶要把你大头锤得跟小头一般细!把脖子乖乖伸过来!”
“哼!”
黄颢冷笑一声,刚欲动强,远远天际边,又见一辆飞舟遥遥驶来。
他使了个眼色,那其余苗南七子顿时会意,等飞舟驶近时,就把它当空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