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十成十的力道,被那莫名气劲便是阻了九成之多,只余下微不足道的一成,堪堪落至无目胡螓身上,将它震得飞出。
“正统仙道的手段还真是杂七杂八,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有!只可惜大兄走得匆匆忙忙,才只教了我几日,就被家里人叫了回去。我纵是武道天资古今都罕有,只有几手残法傍身,也难闯出个什么大名堂啊……”
就在袁扬圣心思电转间。
那无目胡螓已是倒飞向陈珩那边,被他当空接住。
只见他平平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就将无目胡螓夹在了指间。
在所有人怔愕的目光中。
一寸寸缓缓用力……
胡螓在他指尖疯狂挣扎,一股刚猛如瀑的真炁从胡螓身上迸射出,流旋冲刷,要抵开陈珩两指,逃窜飞走。
这真炁泛着烨烨灿光,好似云蒸霞蔚般,极是深艳瑰丽的华美颜色,一看知品秩不低,绝非是俗流,将空气也震得炸裂声阵阵,晃荡不休!
但只过了两个呼吸,那烨烨真炁连同着无目胡螓,都被陈珩尽皆一把碾碎!
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声。
便再也不存……
“妈的!坏事了!”
见陈珩平平常常抬起双目,袁扬圣背后寒毛倒竖,像是被头凶兽盯上了一般,瞳孔不由得一缩。
“这道士肉身比我想的还更要可怖!今番这打斗,只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袁扬圣挎着个脸,将两眉一耷拉,心下叹道:
“大兄还说想要磨砺出‘有我无敌’的武道真意,便需拳打八方四海,试炼天下。
可我才出门不久,便遇上了这等大敌,什么运道……莫非是老天爷都要我故意折戟不成?”
而非但是袁扬圣惊疑不定,比他更骇然的,却是血莲宗那男修。
见陈珩仅只用了两根指头,便轻松消磨去了真炁。他一个慌乱下,竟是连符器的驭使都慢了几分,被那个与他争斗的中年男子瞅准间隙,一芭蕉扇盖下,打得血莲宗男修脊背如虾狠狠躬起,连吐出了数口血。
“五阶中品的赤鬽真炁,还有这以胡螓传讯的秘术手法,看来你还有筑基同门在此,血莲宗是要打算在怀悟洞内做下一番大事了?”
陈珩看向那男修,开口道。
血莲宗——
此方门派相传是数千年前,八派六宗之一,血河宗的一位真人远渡重洋而来,在临死前于东弥州南域立下的法统。
这魔宗也曾煊赫过一时,声威滔天,虽立派的血河宗真人身死的早,但后辈弟子也是个成器的,出过非止一位金丹真人,硬生生匡住了将倾的颓势。
且血莲宗在屠灭了整整一座界空生灵,侥幸祭炼出一尊血神子后,就更是汹汹魔焰滔天,连同为魔宗中的花神府和赤身教,都要矮上了一头。
不过而今时过境迁,今遭的血莲宗却早已是不复数千年的风光了。
昔日炼成的那尊血神子早已被摧去,宗内亦是没有金丹真人来驻守,如今,更是连山门都被花神府强占了去,只能忍气吞声搬迁来南域深处,与玄真派、白鹤洞这些洞玄门派来做个邻伴。
甚至在三十年前,艾简要于小甘山开宗立派,诸派都来推阻时。
在几番争执之下,领头的血莲宗更是被艾简直接一人一剑斩破了山门,杀伤了几位长老后,扬长而去,大大失了番本就为数不多的颜面。
因此缘故。
虽玄真派向来与周遭门派不睦,但与血莲宗,就更是形同敌寇,仇似海深了……
“你也是南域修士,必也听说知我血莲宗声名的,快快退去,不要误了自家的性命!”
见陈珩瞧看过来,那血莲宗男修心头一颤,强撑着开口道:
“我有无数同门在此,你不要妄为!否则——”
“怀悟洞乃是筛出人杰,特意容怀悟洞主施缘的所在,便是门派中人进入,也皆心照不宣,不会过分结伴,扰了这默契。”
未等他说完,陈珩便淡淡打断他:
“听伱的言语,似乎血莲宗此番来了不少弟子,而且聚拢在一处,是要争夺前三的名次吗?你们倒是好生大胆。
怀悟洞主乃是洞玄境的大炼师,又交游广阔,和五光宗之间也存着交情,你们这般结党营私来牟利的行径,就不怕惹得他不快吗?”
“可笑,他区区一个洞玄炼师,又能如何拿我血莲宗如何?!不怕告诉你,今番我等乃是由秦师兄领队,不想死的话,便——”
这血莲宗男修还欲嘴硬一番,陈珩却无心再听下去,只骈指一点,青律剑便兜头向他斩落!
“……”
这一剑来势极烈,如青雷兀得从平地爆起!
血莲宗男修根本生不起抗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