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袁扬圣,依仗着皮糙肉厚,便是硬生生抗住了,偶见得几道雷霆来得凶猛,也是以缩地成寸的武法避开,并无什么大碍。
而陈珩则是将青律剑运起,把周身上下守得水泄不通、严密无比,任由外界如何的雨打风吹,也丝毫也不见乱象。
不拘是什么霹雳还是烈风。
皆被一斩而分!
干净利落!
而更让董绍心惊的是,在这般的苦斗消磨中,陈珩身上竟也是隐隐约约腾起一股难以言述的锋锐杀韵,仿佛随时要与那口飞剑神意相合,将自己一剑枭首!
勉力又斗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董绍却是越来越肉跳心惊,终于在最后一块“魄母水元”也被用尽后,他到底是乱了阵脚,再也失了心气。
只催动真炁往身上一裹,便望空投去,一闪之下,便飞入了云中,不见行踪。
袁扬圣面色一凝,在他刚欲使用出缩地成寸的武法时,陈珩的飞剑就已化作一道青色长虹疾斩而去!
只听得一声惊天惨叫后。
顷刻,半空便有一条血影狼狈掉下,重重落在了地面,摔得个骨断筋折,气息奄奄。
而青律剑却并不作罢,又一个盘旋,将董绍的双腿和仅存的左臂都切断后,才施施然化作一抹流光,被陈珩收进了大袖当中。
“都已是摔得出气多进气少了,还要下死手,把人给削成人棍?啧!小陈这也太狠了!”
见着董绍凄惨无状的那幕。
袁扬圣将脖子一缩,暗自腹诽道:
“还好当初没往死里招惹他,不然我的下场怕也好不到哪去……这些正统仙道修士好生阴狠,相较起来,还是我这心肠要更仁厚些——”
此刻,董绍虽被削去了四肢,疼得抽搐,却也并不急着求饶,反而强提起一股真炁来固住脏腑体壳,止住了血流。
“你以为杀了我便是万事大吉?可笑!你能杀我,难不成还能杀尽这血莲宗的所有筑基不成?不怕告诉你,这番领队的秦宪师兄已是筑基二重‘大小如意’的修为了,你纵是再如何精于斗法,也绝不可能赢他!”
见陈珩向自己走来,董绍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惧色,但还是勉力压住那恐骇,正色以对:
“我要问你,方才是柳师妹传讯给我,说寻到了你的行踪,要我来助她……可待得我赶来时,却已不见了她的行踪,柳师妹,可是已死在你的手上了?”
陈珩还未开口。
袁扬圣已是眉毛一挑,摇头答道:
“就是那个长着双紫目的漂亮女修?死了,她这人也是脑子有些毛病,只一望陈兄,便着说什么寻到了寻到了,然后对我等动手,最后被陈兄一剑将她半边脑袋都削了去,当场就气绝。”
“不过……”
袁扬圣又道:“你那个什么柳师妹虽没你能打,全然是个样子货,但她那双眼睛却是何来历?有些意思,能够堪虚破妄的么?好一门道法,可有名姓吗?”
董绍只听到袁扬圣的前半句话,便已是愣住了,默怔在了原地,至于后面的那些,全是没能听入耳内。
直到袁扬圣瞪了他几眼,才缓缓回过神来。
“那是花神府下赐的一门灵目之术,如你先前所言,能堪虚破妄,相传若是炼到极致处,更是有无穷强绝的威能……这一次血莲宗肯率先当卒子,花神府却是大方,特意下赐了这门灵目道术,用来奖赐我等这些随秦宪师兄来搏出头的弟子……”
董绍自嘲笑了声:
“柳师妹是我等中唯一修成了这门灵目道术的,陈珩你虽覆了面,却又怎能欺瞒得了她?可惜可惜,她本该有大好前程,却是折在了你手上!真是荒唐!”
“一个练炁,一个不知所谓的武夫……看来非止是柳师妹,今番我也却是难了……”
听到这番言语,袁扬圣不爽叫道:“什么叫不知所谓的武夫?罡煞!我这个叫做罡煞武道!村俗!好生没见识!”
但他这话却没见回应,董绍一脸心如死灰般,只是不住在叹息。
“你们这些血莲宗的人为何寻我?莫非是因为我先前杀了你们的两个同门?”
这时,陈珩上前道。
两日前。
他是曾顺手宰了两个血莲宗的修士,一个体胖非常的女修,和另一个曾使出过无目胡螓传讯手段的男修。
尤是那无目胡螓,身上竟还藏了一道五阶中品的赤鬽真炁,倒是令陈珩记忆犹新。
“杀了我的同门?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惹下的祸事!”
董绍闻言顿时发出这冷笑,原本恍惚的精神也略一振:
“那女的也就罢,男的名为郑化!他可是我血莲宗大师姐的最宠爱的面首!你既在我等的看顾下宰了大师姐最宠爱的面首,那我等回山后,还能讨得了好吗?
陈珩,你唯有一条活路可选了,乖乖当大师姐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