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宪若想一道手令就将他们传唤,招之则来,呼之则去,便万万是难了。
那几人毕竟也是筑基一重的境界,与筑基二重的秦宪也仅仅只是相差了一个小境界。
若想像驱使练炁士一般调使他们,只怕那几人未必会卖秦宪这个面子。
而自己做为这个出头的,说不得也会被忌恨上,日后难免会被被下绊子、穿小鞋……
“此行我是主使者,李练师亲自下的手书,宗主批的法印,连堂堂花神府也相认的事!所有血莲宗弟子都要听凭我的吩咐,按我的心意来行事,谁敢不应?谁能不从?!”
见侏儒修士一脸畏缩,显是不愿得罪人的做派。
秦宪面无表情盯了他许久,直到侏儒修士身躯颤栗,忍不住要汗如雨下时,才猛得冷声大笑,声音隆隆:
“我知他们不服我,但那又如何,只要还在这法器内景地里……你们,你们所有!都要来听我秦宪的吩咐!”
他用手指着侏儒修士,厉声道:
“现在,发金箭出去,让他们即刻都滚回来,否则勿谓我这个做师兄的言之不预,不顾念同门之情!”
侏儒修士只能唯唯而已,忙擦了汗,从袖中取出了两只金箭,望空便投去。
待得做完这事后,他见得秦宪面色稍一缓,才方谄媚拱了拱手,赔笑上前,道:“师兄倒是谨慎,如此心性,才方是做大事的手笔,小弟我远远不如也。”
“你也是个呆子,真觉得此番就十拿九稳了?”
秦宪瞥了他一眼。
“师兄的意思是?”
“这怀悟洞显然还藏着大敌,不然董绍和柳师妹是怎死的?留在外边,让人各个分而破之?”
“不知这大敌是?”
“我若没猜错,十有八九,便是怀悟洞主这老儿了!”
秦宪定了定,旋即慢悠悠传音道:“我们能耍手段,故意坏他的法规,让他在南域众修丢了面皮,这老儿就甘心如此?就眼睁睁看着不成?”
“……我们能聚众,这老儿也想聚众不成?”
被秦宪这样一提点,侏儒修士怔了半晌,终还是反应了过来。
“看来师弟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秦宪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将手轻轻一拍,叹道:
“这怀悟洞中定是还藏着些修士,怀悟洞主的心思我大致已是猜到了,呵,无非是许下厚利,说拢他们来与我等为敌而已,不让我们取了前三名次,损他面皮而已……看来这两个时辰内,定是还有一番苦战,才能够功成了。”
南域的两大仙道巨头,花神府和五光宗。
这两者因积年的旧怨,早便是互看不顺眼许久了,小打小闹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只是惧怕真正做过一场后,难免两家实力折损,惹得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几番强自按捺下来。
怀悟洞主在浮玉泊重建下“金谷墟市”,乃是得了五光宗的不少助力,此举自然是惹得花神府不悦,特意让血莲宗来敲打一二。
而秦宪这等人,便是血莲宗推出的马前卒子。
怀悟洞中的试炼向来自诩是为南域散修谋福的善行,而前三的名次,以往也不会有门派弟子列入其内,这些门派弟子往往都是识趣取了精气,便提先离了这内景地。
但今番,却偏生来了秦宪这等不识趣的。
非但不提先离去,反而还要驱逐、斩杀了所有修士,自家包揽了前三。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怀悟洞主而言,无疑是颜面尽失了。
“说拢这怀悟洞所剩的修士来与我等为敌?这个,他们哪有这胆子?不怕得罪花神府?”
听得秦宪这番话后,侏儒修士倒是有些将信将疑。
“孰是孰非,这两个时辰内便知了,还有,就权当是我多心了,待会若真是斗起法来,见着了陈珩,许师弟你还是要警惕些。”
秦宪也不再多言,只是将袖一拂,淡淡道:
“好自为之罢!”
说完,他便自顾自回了原地盘坐,取出一卷书在手翻看。
只留下一脸似信非信的侏儒修士还在出神,片刻,在纳闷摇了摇头后,他也便不再多想。
一个时辰匆匆流逝而过。
在这期间,血莲宗在外的那两个筑基修士已是回返了过来,分是以血燕传讯的莫灿和一个叫做张正晗的男修。
莫灿倒也罢,只是一直在垂泪抽泣。
而那名唤作张正晗的筑基修士,则是满脸不耐之色,时不时瞥向静坐中的秦宪,目光不善。
“怎么?大敌?仅剩最后一个时辰了,大敌又在何处?莫非是在梦里不曾!”
眼见这怀悟洞试练仅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便要了结了,张正晗心下一松,也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堂堂筑基真修,竟是如此畏首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