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刀圭饵了丹书降,跳出尘笼上九天! 第(2/3)分页
出棋盘,自此不再轻易任人摆布宰割,被轻蔑视作砧板上的鱼肉。假以时日,他陈珩却也未尝不能做那弈棋之人,跳出去这片天地,超脱于世外!此时陈珩目中神光犀利,透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然之势,将诸般心思都是劈开!是成是败。便看今日这一遭了!而随着这念头生起之际,陈珩脑后也是尖锐一声响,好似大鹫狂鸣,啸声顷时贯穿耳鼓,狠狠激荡不休。道书有云:在丹成之后,将有“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脑后风生,耳畔鹫鸣,身涌鼻搐”之状。上述六根震动,皆是得大道之景。唯有以“正念锋”谨守心神,斩除贪妄,才可守得六根不漏,意根不漏,做那超凡入圣之客。结丹三要:熔铸丹胚、吞金入腹、内炼运功。而六根震动,便是继阳火金焰之后的又一重灾劫,也是成丹的最后一道阻碍。此刻无论眼前是出现如何幻象,身内气机又是有怎般的躁动生出。陈珩只紧守灵台,将“正念锋”祭起,一一顺着斩过去。随着时间推移,数个时辰一闪即逝。在“六根震动”之状停息后,陈珩面上却不见什么喜色,反而微微皱眉。按理来说,都到得这般田地了,他只需将湛然虚精炁引出,令金丹收摄这最后一味大药,便可功成完满。可陈珩心中总有股莫名预感。便是自己将湛然虚精炁融入进金丹,却也是时机不恰,难以使这颗二品金丹阶位抬升,晋入一品之境。似这等古怪,陈珩先前在法界当中已是领教了,却也寻不到解法。而在思忖许久,当他正欲握住袖中金蝉中,再次进入法界时,忽而心头一跳,动作不禁僵住。他似想明白了什么,眸中光华闪动,好似火芒灼灼。渐渐的,连唇角处也是微露出来了一丝笑意……其实无论是何等的道书经籍,在说到湛然虚精炁时,总是要提及唯有觅得合适时机,才可将此药引出,灌去金丹之上,最后功成完满。至于如何才是时机合适。那些道书经籍却众说纷坛,各有各的玄理。便连陈珩所修的《玄中太无自然开元经箓》中,亦语焉不详。“这或是玉宸前辈的用意?前人的耳提面命,便是一时听入了耳,事到临头也并无用处……所谓道心,终究还是要靠己参自悟。”沉默片刻后,陈珩双手置膝,仰头一声大笑。他只觉心头快意难言,块垒尽消,瞬有种水到渠成般的畅快感。所谓觅得时机合适。在此时的他看来,不过又是一重知见障碍罢!仙道长生,本就是如逆水行舟,有进无退。唯有佼佼之辈才可打破自身桎梏,真正破劫飞升,逍遥在外。天时固然可敬可畏,但若是一味应合,只任由被大势所裹挟,引而不发,却也是与泥塑木像无异。连心意念头都难以自决,又谈何修道长生?“天时由我,天数任我,而化药成丹之时,便当在此刻!”陈珩沉声喝道。此语一出,似打破了某个关窍。他腹中那枚金丹陡然奇辉大放,与湛然虚静炁一合,便好似晴日流光般,纯刚盈庭,叫人身心俱是无有瑕疵,修得圆满通透。好似随时可以举霞飞升,乘虚去往那太空之上,超脱天外!“我道成矣。”陈珩拊掌一笑。…………就在丹成时候,峰头处的天象风云骤然狂变。须臾彤云开散,光明生起。牵引得数十里内陆地灵机都是摇动弥漫,若水浪排空,好不瑰丽!但还未等人瞧个真切,几乎便在下一刹那。便是电闪雷鸣,狂风呼号,直有百川腾沸,崩石摧山之势!宏烈杀机铺天盖地降下,好似一场无所不至的滂沱大雨,叫青碧云层都是轰然开裂,团团爆碎!“小纯阳雷……这是他破境金丹时候的灾劫啊。”陈象先身旁,一個头戴紫金冠,身裹阴阳双鱼道袍的老者眨眼道。陈象先并未接口,只抬眼看向陈珩的渡劫处,目光平静无波。电光窜动,雷霆如怒龙闪窜飞出,将原本的晴空朗日都是覆上一层暗色,幽幽暗暗——不过这雷劫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在第九道劫雷被一剑干净利落斩碎后,昏暗云霓也似被拨开到了两侧。罡风滚滚涤过天际,吹拂百里。而此时天地之间,只有一声长笑回荡云中,久久不散,尽情恣肆。只怕任谁都不难听出其中的欣喜和畅快之意!“丹成一品……”陈象先轻笑出声,拊掌应和。太符宫诸真也大多是点头赞叹,纷纷议论起来。而符参老祖更是为那份欢畅所感染,不自觉手舞足蹈,激动大笑起来。如此,正所谓是:闭目存神玉户观,时来火候递相传。云飞海面龙吞汞,风击岩巅虎伏铅。一旦炼成身内宝,等闲探得道中玄。刀圭饵了丹书降,跳出尘笼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