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听到苏黎世的问话，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在大厅见过的那起打架事故，于是说道：“古武世家每个家族之间都有这么大的分歧，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举办什么极道大会。”

苏黎世看了看苏凡，解释道：“极道大会的历史就跟古武世家的由来一样长，并不是由某一届古武世家最大的掌权者提出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开始的，但是这极道大会是古武世家的惯例，这个大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简单的比试了，除了应有的决出这一代实力最为强横的人，极道大会也衍生出了其他的意义，很多家族都是通过极道大会来了解敌对家族的强弱，或者弱点。”

苏凡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极道大会也可以算是交换信息的地方。”

苏黎世赞赏地点点头：“没错，虽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缘由，但你还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在以前的时候，信息交换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很多新兴崛起的家族甚至都不知道其他家族的存在，而极道大会则成功地连接起一些之前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家族，从而形成纽带将各大家族拴在一起，达到利益的交换。”

这让苏凡想起了奥运会，以前的奥运会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苏凡深以为然：“这么看来，极道大会对我们这种小家族很有帮助。”

苏黎世听到苏凡的话眼神一暗，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说道：“苏家曾经也是古武世家中的佼佼者，虽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声势不如从前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家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即使族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没落的理由。”

苏凡看着苏黎世因为仇恨而变得通红起来的眼睛，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慢慢说。”

苏黎世闻言看到苏凡微笑的脸庞，她忽然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来得太晚了，自从自己四岁亲眼看到父母被仇人所杀死然后被外公送到东南亚接受一系列常人难以想象的非人训练，自己便从来不曾再感受到这种感觉过。

而苏凡的出现给了苏黎世除了复仇另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不定只是苏凡的玩物，但苏黎世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奢望过高，即使只是玩物，苏黎世也只想做苏凡的玩物。

自从早上的事情之后，苏凡感觉自己与苏黎世单独相处的时候气氛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虽然苏凡感觉到苏黎世对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这么多年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苏凡，自己现在已经算是成功走进苏黎世原本被自己冰封的内心。

苏凡看得出来，之前的苏黎世好像将自己包裹在一层厚厚的盔甲里面，即使她表面上装得像是普通人那样，但苏凡能够感觉到苏黎世的内心的冰冷，在之前苏凡曾经看到过苏黎世将内心的仇恨毫不掩饰地完全释放，他感受到这种积怨已深的仇恨力量无比阴暗。

苏凡难以想象一个女孩怎么能够背负这样深重的仇恨活下去，苏凡现在还记得苏黎世那一句咬牙切齿的话“灭族之耻，杀亲之恨”。

苏凡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仇恨能够深到如此地步，苏凡看了看苏黎世被自己指甲刺破的手掌，他知道这是苏黎世之前捏紧拳头造成的伤害。

苏凡不忍地看着苏黎世的手心下意识问道：“疼吗？”

苏黎世一愣，随后知道苏凡问的是自己的手，她抬起手看了看，眼中的仇恨又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陈玄武的样子在她心里浮现出来。

苏黎世声音冰冷：“比起家仇族恨，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苏凡叹了口气，他知道苏黎世心中的仇恨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那种从小带着仇恨艰难生存的痛苦。

苏凡不知道，当苏黎世在训练之下受到非人折磨时，她脑子里只有一脸淡漠杀死自己父母的陈玄武，那个时候陈玄武才几岁，那么小的孩子，带着人亲自追杀苏黎世全家，一直追到缅甸，然后冷静地看着手下把苏黎世的父母一刀一刀杀死。

苏黎世当时就躲在衣柜里面，陈玄武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所以之前在东方家族的酒店，即使二十多年未见，苏黎世还是能一眼认出陈玄武，那种眼神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苏黎世知道，以自己的微弱实力怎么都不可能报仇，于是她发了疯似的练习杀人术，暗杀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杀掉陈玄武，她没有告诉苏凡，自己已经打算单独行动，她才不会管什么极道大会，她只想手刃仇人，这一天她盼望了二十多年，她不想再等二十多年。

苏凡不知道苏黎世心中所想，他只是有点心疼地看着苏黎世，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苏黎世，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然。

苏凡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面恨陈家，但我苏凡对你发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天。”

苏黎世看到苏凡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心里一暖，但她还是无法放弃心中的仇恨，她已经等不及了，她也不可能等下去。

苏黎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