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未出生,悄悄走到了苏凡跟前,也是盘膝坐了下来,背稍靠着一点大树,看着闭眼的苏凡,也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算命先生闭上眼睛的那刻起,这不算太大的练武场好似突然有了些变化,具体说是什么,也很难说的明白,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带着些可以看清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轨迹。
闭着双眼的苏凡脑海中银花奶奶那一团刀光,好像变得更慢了,慢到苏凡都可以见到那树叶被割开的一点一滴,听到你原本不该存在的撕裂之声。恍然间,苏凡发现自己大概应该已经明白什么叫举重若轻了。
当然,懂是一回事,真的要去做的时候,还是会很难。就好似有人听了很多大道理,也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去做那事情,可真当到了那个时候,他又会察觉,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不好。
所以要懂了以后,便要实实在在的去练,让自己懂了的东西,变成自己会用的东西。
为了这个目的,苏凡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与他面孔相隔不到半米的算命先生早他便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苏凡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又简单的道了声谢。脑海中的变化那么突兀,苏凡也不傻自然明白是有人帮了他。有这个能力还愿意帮助自己,不用想也该知道是谁。
“醒了?”算命先生问。看似有些白痴。
苏凡却不会这么认为,这问的可不是他睁开眼的睡醒,问的是他那武道心眼有没有醒过来。
“醒了。”简单的回了两个字,苏凡已经不想再多说那些感激的话了,算命先生不止一次对他说过,他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醒了,就试试看。”
“好!”
一个字完,苏凡已经站了起来,面前这棵树的叶子已经掉完,找了棵离的不远的树,苏凡单手握住了刀,悟懂了,也就不觉得这把四百九十斤的钝刀有多重了。举重若轻的轨迹隐约有些了。
未提刀的左手,对着树干猛拍了一掌。苏凡也想如银花奶奶一样,就一掌的劲风便让这三丈多高的树落下叶子来,可惜他还做不到,只能实实在在的用自己的肉掌去震落树叶了。
提刀的右手轻松的扬了起来,手中那不轻的刀像是树枝一般。树叶掉了下来,刀也就开始舞了起来。缺了几分银花奶奶舞刀时候的灵性,其他的架势也没差上多少。
树叶落完,刀停了下来。
落下的树叶该有上百片,唯有最上面的一片,割成了两半,其余,至多也就三分之二。比起那一片不拉的境界还差上不短的距离。
只是有那么一片完全被割开了的树叶,就有了一把钥匙。万事开头最为难,这已经开了头了,想必离那成功也不会太遥远了。
苏凡没有气馁,要是这么点心气坚毅都没有的话,他也走不到今天了,更不会让算命先生如此赏识他。
再一次盘膝坐下。刀已经没有拿在手上了,而是被他插入了面前的泥土中。没入了一般,剩下的那一截不薄的刀身不断颤抖轻吟。
算命先生从头至尾没有变化过,甚至在苏凡起身以后,他又闭上了眼睛。颇有几分悟道修仙的样子,只是没有能够猜到他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时辰后,苏凡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拿到,而是把两只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这双手双臂从生下来开始便跟着他了,适应他的需求而成长,这用刀用的再灵活厉害,也不如自己的手,举重若轻的手,怕是苏凡已经达到了,只是要如何用别的东西施展出来,他还不清楚。
唯有最后那一片树叶被割开时候的情景,让他找到了些感觉,举重若轻,并非力大无穷也不是发力的技巧,他是认知,习武者对自己内心的认知,无论拿的是什么,练的是什么。最后的依仗,还是自己最为根本的躯体。
所以用刀,就是要把刀变成自己躯体的一部分,彼此交融后,那力量的收发也就全凭自己的一心了,所谓的重,也就不再是重了,毕竟从古至今还未曾有人说过自己的手臂太重了,他抬不起来这话。
刀还是刀没有变,变的是用刀人的心不一样了。苏凡再次拿起那刀,说来简单施展起来却不容易,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唯有真正悟清楚了,想明白了。你拿着刀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盘膝坐在地上,苏凡第一次用刀拍在大树的躯干上,轻飘飘的一刀,好似拿着道具一般。拍在那大树上却是震天动地,三丈高的树算不得小了,可就这么不带力的一刀,侧拍却差点让它倒了下来。
苏凡轻松的举起了刀,只待落叶全部落下来以后,一片不漏的劈开它们,也不枉费银花奶奶和算命先生的这一番好意。
“停下吧。”算命先生悠悠说道。
不解何故,苏凡出于对算命先生的尊重,那刀还是落在了地上,落下的树叶打在苏凡的身上,好似下了一场树叶大雨。
“留住这一刀的玄妙,也记住今天收住的刀。记住了,出刀杀人不是目的。”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