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一听此言,收了笑意道:“不大去吃,倒是说不好。”
“我吃过!”邻座姑娘突然插话说:“我在楚天食府吃过几次喜宴,他们的菜品哪,看着就特别讲究。还没吃呢,眼睛先饱了!比如烤个乳鸽,也要用土豆丝炸得金灿灿的作成鸟巢摆在长盘子里,那头用萝卜刻成山石,插着花叶树枝,野趣盎然。拨丝香蕉,又用糖丝编成斜斜的一个网兜着,亮晶晶的好看得不行!更不用说菊花鱼呀蓑衣豆腐呀这些,就连随便炒个解腻的小菜也是绿的翠红的鲜,随便用土碗儿一盛就好看极了!也难怪,原固城就这两家齐名!”
“不单是原固,这两家在整个大炎国齐名。”这书生听着那姑娘说话,眼中渐渐露出一丝笑意。听到此处,便插了一句。又道:“不过二十年来,云中酒楼却是强压楚天食府一头!”
云老爷呵呵一笑,说道:“自古文无第一,做菜也是一样!你爱吃东家,我爱吃西家,哪里说得出个道理。众口难调,各做各的菜,各有各的食客,我倒不觉得云中能压得住楚天,更不用说什么二十年!”
云湖二人听得连连点头,嘴里却是不住的在塞东西。那书生听完,笑道:“老伯如此护着云中酒楼,在下越发觉得老伯是云中的托了!要真是如此,鸿蒙大陆又何必办什么厨神争霸大赛?瑶台仙宴为何又不在楚天开?”
“赛不赛的有什么?他们争他们的,我只管有得吃就成!”云老爷呵呵一乐,抿了一口小酒。
“那倒不见得!想当年云中酒楼靠着蝉联鸿蒙厨神争霸赛冠军赢来了瑶台仙宴举办权。算算也有二十年不曾参赛了,倒是楚天前一阵子得了原固城第一名,想必是云中早已名不副实,生怕输在楚天手里!”
“这位小友,在云中如此说可不大好,得罪谁别得罪做饭的,小心小二往你盘子里吐口水。”云老爷神神秘秘的嘘了一声,凑到书生耳边说。
“岂止啊大叔!这两家是大仇!二十年前云中从楚天手里夺了瑶台仙宴的承办,楚天食府顾老板气得大病五年不起,吐血而亡。云中酒楼大老板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后也没能留!你说这话不是存心惹事么?好好吃饭!”
那姑娘更是一脸的不满,微微一跺脚,乌溜溜地冲书生瞪了几眼。
那书生听了淡淡一笑,招手叫过小二:“小二,来一盘凉拌薄荷猪肝。”
小二脸色一僵,勉强陪笑道:“小爷这岂不是砸场子?这分明是楚天食府第一等的菜品,我家大师傅哪里会?一家有一家的绝活嘛,小爷不如尝尝我家的特色?”
书生手一挥道:“不妨事。我来教你这道地的做法,将猪肝片儿烫熟,一小勺糖,醋刚好没过糖。再加三倍的酱油,红绿小尖椒切碎,将姜蒜片薄荷与这小尖椒倒进汁中略泡,倒在方才烫熟的猪肝上端来即可。好不好吃,银子我照付。”
“这位爷!您这就是找事了!我们家大师傅……”
寒光一闪,满屋生凉。一屋子里谁也没来得及看清,书生的剑便架到了小二脖子上。
“有这么话多?你是做这道菜呢还是留着这脑袋废话?”书生淡淡地道。
“是,是,小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小二吓得脸色苍白,眼睛死命瞪着剑刃,眼珠子恨不能滚出来。这书生见状,剑一收,若无其事地坐下。
片刻便端上菜来,书生促狭地一笑道:“老伯,请。”
云老爷本不想尝,这时勉强夹了一筷,正觉入口酸甜微辣十分可口,意欲露出笑容,却陡地一皱眉,呸地一声吐将出来。云湖忙向桌上倒了杯清茶与他漱口。呼噜噜漱了半天,才道:“腥死老子了!”
“楚天的却是一丝腥味也无!可见这云中虽然压了楚天数十年,其实还是不如楚天!”
云老爷抹了一下额头汗珠道:“小哥所说做法,怕是并不地道吧?”
书生淡淡一笑:“确实地道,绝无半句虚言。几位若有意,下午在楚天,清风雅韵包房,这顿饭我请。”
好呀好呀!”云湖听得有饭吃,先鼓起掌来。那姑娘一听,也是两眼放光,笑道:“好呀!我倒要沾一回你们的光,你们不去,我岂不是要少白吃一顿?一起一起!一定,一定!”。
云老爷见状,也不好阻拦,便笑道:“小哥儿你太客气!哪有见一面就白吃饭的道理?”
“不用不用,在下也是想请教请教老伯!”那书生忙拱手道。
作客这三人因此通了姓名,原来那姑娘叫做炎冷月,也是世家之后。且是鸿蒙新晋弟子。
看看天色渐晚,三人来到楚天食府。远远看见几座嵬峨的高楼,其间又有悬空的走廊相连,楼宇间古木参天,果然气势恢宏。
进了大堂,云湖父子齐齐喝了声彩。原来这屋子中无一物不是十分气派,就连脚下踏的地板,也是紫檀木雕花的。相形之下,云中酒楼的凿花绿砖便显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