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成这样,还有什么?一定是瑶台仙宴了!”炎冷月插话道。
“什么瑶台仙宴?名字这么好听,肯定好吃!爹,你带我吃嘛!”云湖拉着他爹的手,摇过来又摇过去。
“瑶台仙宴,俗称夺命饭。”不等云老爷答话,那书生冷冷一笑,说道:“江湖上为瑶台仙宴杀得腥风血雨,不知多少条无辜性命白白送在一张请柬上。本公子可是不想吃,兄台想吃,只怕请柬送到手上,老伯未必肯让你收。”
“呸,别往自己脸上瞎贴金!吃不上就是吃不上,什么叫做不想吃!要是我能吃得上,我一定吃。”炎冷月冷笑道。
“是么?你知道我吃不上?”那书生冷冷地看着炎冷月。
“对呀!本姑娘早就看出来了,那瑶台仙宴,打得你死我活,能活到最后的都不是凡人。本来就是半个仙人了,本姑娘要有那本事坐得到席上,为什么不吃?”
“原来你的意思并不是拿到请柬,而是把请柬留到入席之时!果然有理,果然有理!”书生恍然悟,连声赞叹。
这边云湖听得如坠雾中,挤上前去道:“二位,这瑶台仙宴到底什么样啊?说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哎呀儿子!你要吃,改天爹带你吃,你别听那些请柬不请柬的……“云老爷忙一把拽过儿子,拉到身后说:“二位,什么仙宴啊神宴的,能不能别再提?我这儿子不知高低,不适合听这个。”
“哈?”那书生扬眉一声冷笑:“看令公子年纪也和我们相仿,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就是啊!这尽人皆知的事情!养儿子养得什么都不懂,怕是不好吧?我一个姑娘家都知道!”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可是鸿蒙学院新晋弟子,前来原固城报到!”云湖听得十分不服。
“哦?”那书生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有异。
“鸿蒙弟子什么了不起?我也是鸿蒙新弟子,你以为有什么好啊!伙食出了名的难吃!”炎冷月叹口气。
“爹!你看!人家也说不好,能不能不去了?”云湖扯着云老爷,一个劲央求。
“二位!能不能不要再说?我老头子求你们了!”云老爷百般无奈地回头对书生和炎冷月说,又道:“进鸿蒙,学一身正派道术,将来在官府谋个一官半职,老百姓家,求个安稳。什么宴不宴的,有什么要紧!”
“嘁!”炎冷月从牙缝里迸出一声:“大伯,我一个姑娘家,爹娘尚且说让我进鸿蒙成一个顶尖杀手。您这可是养儿子!况且求什么安稳?象这位公子一样,逍遥自在,一身本领……”
“姑娘谬奖!”那书生听得此言,不由面带笑意,强忍住一脸自负。云老爷见状,脸上飘过一丝淡淡嘲笑。
“逍遥自在,一身本领。本领这玩意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世上拨尖的人都是高处不胜寒!我这犬子,只望他庸碌一生,不在人前也不在人后。既不在人前当炮灰,也不被扔后头没人管,足矣!”
“是么?”炎冷月轻轻一挑眉,一脸不屑。
这时院中传来声响,云湖好奇,推窗望去。只见院中数人正在收拾,其中几人扛进来些草席,预备将那三具死尸卷起。再看那几人,死状均十分狰狞可怖。最后死的那黄衣人,面上一团血肉模糊,一双眼目眦尽裂。
那收拾的人,将三人用草席没头没脑一卷,两头草绳一勒,提死狗似的提将出去。滴滴答答的一路滴着热血。后面跟着几个洒扫的妇人,跪在地上,端着个大盆一路抹。
腥红的血,怎么抹也抹净。一盆水转眼就通红了,换一盆水再抹。那几个女人倒象是收拾惯了,也不见惊惧,只是默默无声地抹血。暗红抹成鲜红,鲜红抹成粉红,粉红抹成浅红。倒象是底下永远都还有另一层红。
那三个人在世上最后的痕迹渐渐消失。而他们,不久之前还是在楚天食府享受美酒佳肴的食客。仅仅为了一顿饭,而且不是自己能吃得上的饭,就这么转瞬之间命丧黄泉。
“这瑶台仙宴,有这么好吃吗?”云湖越发在心头嘀咕上了。
合上窗,屋里的三个人已推杯换盏,吃得热火朝天。窗外的血腥味飘进来,似乎完全不曾影响他们的食欲。
云湖夹了一筷子肚丝,苦着脸又吐了。没滋没味的饭菜,让他越发惦记瑶台仙宴。
恍惚中,云湖似乎看到了一排排仙气飘飘的美人端着好菜献上来,一盘又一盘,一碟又一碟,珍馐美味,香气袭人。
“爹,我真的想吃那瑶台仙宴。你看,这都什么破菜!”云湖推推他爹,在耳边低声说。
“你吃,爹就能让你吃,有钱能使鬼推磨,加个塞儿也不是大事。可是你别凑热闹去抢那什么请柬!爹跟你说,那可不是什么好玩艺!人吃饭是为了不死,可不是为了去死!别瞎凑热闹!爹可就你一个嫡嫡亲的亲儿子!”云老爷也凑在云湖耳边悄声说。
言毕,云老爷一举杯:“既然姑娘也是鸿蒙新弟子,那以后就和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