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哼唧着,醒一会睡一会以强烈的睡意与臭味作战。对面床上,禹定天枕着双臂,用坚强的意志与肉香作战。
这样的夜晚,已经是第三夜。禹定天发现,他已经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好好练功了。
第四天晚上,他终于循着肉香找到了烤肉摊。炎冷月此时送肉去了,只有云湖一个人聚精会神在烤肉,他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踹了小炭盆。只见生的熟的肉串洒了一地,云湖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跳了起来。
“禹定天!你吃撑了不是?我烤我的肉,和你有什么相干?”云湖捏起拳头就准备要打过来,却被禹定天一把握住了胳膊。
“你敢天天带烤肉回来,我天天踹你这小破摊。”禹定天恨恨地说,又道:“你不是不知道来鸿蒙干什么吗?我告诉你!来、打、赢、我!要不然,我看你还摆这小破摊!”
云湖心知自己不是对手,虽然气得发愣,却是拿禹定天毫无办法。一口气憋得自己快吐血。
“你妹的!我不带就是!”云湖认输了。
这时,远远过来一个人,却是炎冷月。她一看这洒了一地的肉串,分明就是一地的金币!一怒之下,拨剑就刺了过来,禹定天正好背朝着她,冷不防便刺了个正着。幸而他闪避及时,刺得不深。一时吃痛,也来不及看清是何人伤他,转身便是一掌拍出。
听得娇呼一声,禹定天这才看见眼前倒下的是个女弟子,一时间也顾不得伤,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
炎冷月一张白白的小脸,在月光下越发显得白了。也不知是伤重,还是她本来就长得白。
“这……我不知道是女的……”禹定天自知胜之不武,满脸的尴尬。虽然是月光下,也看得到他满脸通红。倒是云湖,一面扶起了炎冷月,一面撕了衣袖替禹定天包扎。
“看嘛!叫你管闲事,管出事来了吧?”云湖包扎完禹定天,一边去运功给炎冷月疗伤,一边抱怨道。然而他毕竟功力不济,看看炎冷月,还是一脸痛苦。
“算了吧!真不济事!”禹定天看得不耐烦,上前想要亲自上阵。却被炎冷月甩了个大白眼。
“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炎冷月怒道,完全忘了自己也刺了对方一剑,人家眼看还流着血。
云湖功夫不济,禹定天又使不上劲。三个人溜溜的折腾了一夜,谁也没得觉睡。禹定天经过这一夜,越发没精神,早课觉得直往下溜,站都站不住。
“禹定天!出列!”静虚喝道。
禹定天抬头一看,只见静虚怒容满面。
静虚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突然一掌拍在他肩头。禹定天哎哟一声,肩头的伤渗出血来。
“说!肩上的伤哪来的?”
“这……弟子……”禹定天不是个能扯谎的人,却又不好意思出卖云湖,更不好意思出卖炎冷月。
静虚看他半天低着头不敢说话,怒道:“是不是与同门斗殴?”
“这……”禹定天仍是不敢答话。
“梅花桩!我不叫你,你不准下来!”静虚命道,禹定天只得纵身上了梅花桩。
日头渐高,禹定天本来缺觉,太阳一晒头昏眼花。眼看到了午饭时分,静虚却象是将他忘了一般,饿得个禹定天前心贴着后心。肩上的伤来不算太痛,这会也觉得痛了起来。
这一饿,一直饿到了晚上。静虚事务繁忙,好容易才想起派人来叫禹定天,禹定天已经全然饿得软了。
“来,吃一点,别那么清高了。”炎冷月塞给他几串烤肉。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心中的气早消了一半。
“算了,我不吃。”禹定天蔫巴巴地说。
“别清高了!吃饱了才是硬道理!”炎冷月硬把肉递到了他嘴巴边,笑道:“你管我们,我们要卖肉,你不管我们,我们也要卖肉。你吃,我们卖,你不吃,我们也是卖。你还不如吃了呢!不吃白不吃!”
禹定天挣扎半晌,还是硬生生扭开了头:“进鸿蒙不易,难道你这辈子就想做个小摊贩?”
“对啊!人各有志!”炎冷月笑嘻嘻地,一想到钱,她那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象里头藏着两簇小火苗。
禹定天废然长叹,从此不再管他们的烤肉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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