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哭什么?”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炎冷月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虽然院子里月光暗淡,可她还是分明看出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云湖!
云湖委屈地看着她,一手揉着屁股说:“你干嘛啊?绊我那么大跤!摔得我疼死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炎冷月又哭又笑的,若不是绳子绑得太紧,此刻她恨不能扑上去抱住云湖!
“先跑!”云湖却顾不得和她说,抽出了短剑飕飕几刀割断了绳子。炎冷月活动了一下身子,绑得太久,她全身都被绑得又麻又痛。云湖一脸警惕,递给她一柄短剑,拉着她一提真气,纵身就出了院子。
一边逃跑,云湖一边说道:“他们要请大客,到处去抓人来做饭菜,几堆人互相也不怎么认识,我就混在里头。听见安排说要做一道红烧肉,我心想红烧肉我勉强会做,红烧的东西有其它味道又不太尝得出,就揽了这活儿。找不着冰糖,看到有一大罐蜂蜜,就拿那个来炒糖色。结果做出来的红烧肉特别香,他们都抢着吃,全都吃了不少,所以这会全睡着了!”
“等等,红烧肉和他们睡着有什么关系?”炎冷月听得云里雾里。
“当然有关系了!你那天睡着以前在干啥?”云湖问道。
“啊!我明白了!那天他们在红烧鱼里下了药!”炎冷月气呼呼地说:“怪不得呢!你没中招,是因为你没吃?对不对?”
“是呀!我吃着觉得味道不知哪儿有点怪怪的,也没把船家往坏处想。吃了一筷子就没再夹,后来吃的全是豆腐鲫鱼汤。因为我一直在想那红烧鱼到底哪不对,就边吃边时不时的看你们,结果发现船家也是没吃红烧鱼。当时心里纳闷,又不想和你说话。后来看着你神情越来越恍惚,我就突然醒过神来了!后来看到你倒了,我就也装着倒下去。”
“好啊!好你个云湖!你居然发现不对都不告诉我,害我被坏人抓!”炎冷月气得大叫一声,顿足死命拧住云湖不放,拧得云湖连声惨叫。
一边用力挣脱,云湖一边喊冤:“谁叫你那几天都不和我说话嘛!再说!我怀疑的时候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谁让你那么馋的?”
“呸!你还有说的了!”炎冷月一巴掌拍过去,云湖纵身跃开数丈。炎冷月没打中,心有不甘,纵身也追了上去。两人在月色下一个打一个逃,到底是云湖真气练得要强些,炎冷月半天追不上,累得气喘,正好追到一处河滩,炎冷月便抓了一大把卵石一路掷他,不时打得云湖吱哇怪叫。直打到她手上石头打光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也追不动了方才罢手。
云湖不知她手上石头已经打光,只顾一路向前逃,逃出好远才反应过来炎冷月不在身后。心中一惊,只恐她又出什么差池,连忙纵身又赶了回来。却见炎冷月坐在一块大石上,玩着一枝狗尾草。
云湖又气又好笑,走过来坐到她对面的石头上,说道:“早知道不救你,让那水贼头子娶了你,让你打他去!”
炎冷月哪里听得?一跺脚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云湖喝道:“你敢!再说看我打不死你!”
“打死了,再有谁抓了你谁管你呀!”云湖轻蔑地一笑,炎冷月被这话触动,想起方才他搭救之情,心中不由大为感激。一时间,才燃起的怒火尽皆消了,坐了回去,望着云湖。
“你也不问我后来被他们怎么着了啊?”云湖这时想起自己万般设法搭救炎冷月,救出来之后却被她一路追打,至于自己的经历她却一个字不问,大感不是滋味。
炎冷月听了,也颇有点不好意思,轻轻一笑道:“不是看见你好好的嘛,我也就放心了呀。说说,你后来怎么样了?”
云湖这才来了精神,说道:“那天我发现不对劲,就悄悄把我们的剑扔到了河里。看你晕倒,我也就装作倒了下去,水里就上来一个人,两个人商量着把你送给他们什么寨主,把我扔到河里。从小我爹特别怕我死,让我把水性练得特别好。一掉到河里我就去把剑摸着了,心想回船上把你救了,哪知道他们下的药药性太大,我虽然才吃了一口也有点使不上真气。再说,他们两个人的底细我也摸不清,贸然回船上去万一打不过那两人就麻烦大了。再说,你是昏迷的,我又没有解药。他们既然说要把你送人,自然会给你吃解药。所以我就一路跟踪他们,悄悄看他们怎么行事。把他们放蒙汗药的地方也找着了,趁着他们要大办喜事到处找厨子,就趁乱混了进去。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就是我真没想到一找着你你就踹我那么大一脚!救你出来还挨你打!”
“哎,你还真生气了呀?人家那是吓傻了嘛,还以为你也出了什么事呢!”炎冷月不好意思地笑道,上来扯扯云湖的衣袖:“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嘛!”
“我不吃!知道你要给我放图钉!”云湖头一扭,气乎乎地说着,又想起两人初相识的那个夜晚。
炎冷月一时无语,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从给云湖吃图钉到方才追打云湖,自己嗤地一声笑了。半晌,才笑盈盈的道:“好啦,以后我都不欺负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