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总还是不忍心,便摇了摇头。
炎冷月含笑瞅了他一会,说道:“这也由你,你要当这滥好人,我就陪着你当也无妨。将来要是官府追究,我知道什么实话实说也就是了,至于人家信不信,那也操不来这个心。天亮了,你不去补个觉,守在这里干什么?”
云湖听了,大觉有理。这时困劲上来,便依言回房躺下。不料虽然沾枕就睡着,却是乱梦连连,一会梦见自己身边躺着个冰冷的尸首,一会又梦见官府拿他,一会儿又梦见一个女鬼在房中飘来飘去。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云湖也不敢再睡,打着呵欠去看那姑娘。一路走,一路求神明保佑千万不要吃官司,更不要睡张死过人的床。
听得云湖敲门,炎冷月吱呀一声把门开了,劈头就喝道:“瞧你干的好事!果然死在我床上了!不行!我得和你换房间!”
云湖一听,不由想起梦中情景,顿时腿都软了,一张脸吓得煞白。
“这么不经吓!”炎冷月格格一笑,说道:“没死……看样子,死不了了!”
“啊?太好了!”云湖乐得蹦了起来,急忙赶进去看那姑娘。果见她姑娘虽然还是没醒,但气息已经不象先前那般微弱。
“该死的水虎鱼,害我们一晚没睡!今天晚上我得想个法子折腾折腾他们!”炎冷月恨恨地说。
云湖却道:“可惜可惜,药洒了一半。要是没洒,说不定已经醒过来了。”
“哪弄的,再去弄点就是了呗!”炎冷月笑道。
“哪弄去?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更没说住哪里。我上哪弄去?”
“你都没问?”炎冷月气得怔了。
“他都不说话的,只点头摇头,我怎么问?给他背百家姓啊?”云湖委屈地问,倒把个炎冷月给问住了。
这时,却见那姑娘眼皮轻轻一动,象是有些要醒来的意思。炎冷月不由一脸神往地说道:“这药好生神奇!居然这么一丁点就起死回生了,来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用!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出的这丹药,医术真是高明!”
“可不是吗?”云湖附和道:“只是这人也真的很奇怪,一副特别不愿意说话的样子,搞得我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
“这也是运气问题了,你还真的得感谢那大夫,要不然,以这姑娘花钱的架势,只怕是哪位王爷的千金也难说!要是死在咱这,你真的麻烦大了!”炎冷月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冲着云湖笑道。
云湖此时仔细一想,也是对那书生大为感激。暗自佩服这人的本事,居然小半颗药丸就把要死的人给轻松救了回来。
炎冷月看看无事,便道:“既然她死不了,店里那么多事,几个水贼这两天还只管添乱。我得去店里看着,你安心去睡,一会过来看看她醒了没有,要是醒得过来,灶上我熬了米汤,你给她喝点。”
到得店中,却见水贼们吵作一团。水虎鱼却不见了。
“吵吵什么呢?”炎冷月问道。
“嗐!还不是为了回不回水寨的事情!”一个水贼迎上来,一脸为难地看着炎冷月:“水二哥一直想回去,有些个兄弟自在惯了,也是归心似箭。又有一些呢,留恋这原固城繁华热闹,只是不敢讲。昨晚……”
“昨晚热闹就大了!”一个水贼挤上前来,兴奋地笑道:“水二哥见你要寻他的不是,不肯吃这眼前亏,就准备带着兄弟们先走。结果可好,王二狗就给他跪下了!”
“王二狗?”炎冷月吃力地试图把名字和人对上号,水贼们又吵吵上了。
“搞了半天,王二狗这小子勾搭上了街坊的老姑娘,想要在这成家过日子呢!水二哥一听就怒了,说:’怪不得那什么破比赛,居然有我们水寨里烤肉吃的吃法!憋了这么久的歪主意,愣是瞒得那么死!”
“真有他的!”炎冷月猛然想起和自己同台竞技,被顾白蔻夸成了一朵花的烤肉摊儿,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原来水贼看似粗鲁,花花肠子还不少。
再一想,那个顾白蔻成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却原来和水贼脾气还有点异曲同工。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他一番。想着便乐出声来。
“是呀!水二哥问他,为啥放着水寨里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要来当低声下气的店伙计。还娶个婆娘来管着自个?他说了一句话,把水二哥堵了个没法回话,一生气,就把他给绑柱子上了。水二哥今儿没来,也生闷气呢!”
“他说什么了?”
炎冷月不由大感好奇。水贼便卖了个关子,笑道:“炎姑娘,你猜一猜!”
“猜什么猜什么!开店门做生意了!有什么舌做完生意再嚼!”这时卤肉李从厨间急急的赶出来,举着油腻腻的两只手:“我这忙不过来了都!快快,帮开个门,厨房里也来两个人帮忙,吃不消了,李叔求你们了!”
“哎哎!我就来了!”炎冷月忙应道,回头叮嘱水贼:“一会抽空告诉我啊!他倒底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