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方才想起坛子里还有酸笋,忙跑到院中扔给禹定天一枚金币。
“出巷子左拐有卖鱼的,赶紧点,二斤黄腊丁!”
“黄啥?”禹定天直愣愣地看着她。
“哎,真是废物!”炎冷月叹道,转身取了根炭条,身禹定天手掌心里端端正正写了三个大字:黄腊丁。
转念一想,令他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又写上:黑鱼。
写完方才嫣然笑道:“两种都行,别买错了,饿狠了吃得急,刺多肯定要扎嗓子。”
禹定天前脚刚走,炎冷月便把云湖扶到了椅上坐下,开坛舀了一大碗酸笋,又急忙切了姜蒜蕃茄辣椒段,起好油锅。
云湖吃惯了酸笋,一闻味道越发饿了,连忙捞了一把塞到嘴中。
谁知这酸笋本来就开胃,又不带油腥,更是饿得直吞口水。
只见炎冷月爆香姜蒜辣椒,又将蕃茄炒出汁水,向锅中加了一大瓢清水烧开,再扔进去十来粒花椒,三四个泡椒。
看看那锅中水沸,只待将鱼买回来下锅。
炎冷月虽然手快,但此时云湖饥饿已极,只觉得比平日慢了十倍不止。好容易汤沸,却不见禹定天买回鱼来,只得直着眼干等。此时云湖只觉得整副肠胃都被锅中飘出的味道牵着,直提到嗓子眼。
酸笋味随风飘动,忽浓忽淡,他的肠胃也一会被牵得紧些,一会放得松些。直扯得胃中抽痛起来,肠子也好似在打结。
正咽着清口水干瞪眼,屋外终于传来禹定天的声音:“好臭!好臭!什么味道啊炎冷月!”
炎冷月脸上顿时现出喜色,连忙跃出,却看到禹定天提着几尾鱼站在院中。
禹定天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鼻子,鼻音浓重地问道:“哪来的臭味,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炎冷月抢过鱼道:“什么臭味不臭味,这是酸笋味!”
言毕炎冷月打了盆水将鱼胡乱一洗,云湖等不得切片,拨刀剁成几块便倒下锅。
鱼肉极易熟,稍煮一会捞出一块,云湖便馋涎欲滴的要下口。
炎冷月此时忽然想起在绿林蛮寨中之事,连忙舀了碗汤让他喝着。
另取一碗,舀了些隔天的剩饭用汤泡着,这才夹了几块鱼肉放在面上递与云湖。
云湖呼噜呼噜便吃将起来,一边吃,一边称赞她的手艺。
这时炎冷月想起禹定天来,便舀了碗汤,夹了两块鱼肉放入碗中,走出来找禹定天。
院子之中却空无一人,炎冷月诧异之下,便扬声叫道:“禹定天!”
却听禹定天在树上回答,原来他受不了院中的酸笋味,心想树上当风,想必臭不着。
炎冷月便端着碗一跃,也坐到了树上,含笑正待招呼他吃。不料禹定天却惊呼一声,紧紧地又捏住了鼻子。
“哎,别这样啊!和第一次吃酸笋都觉得臭,你吃到嘴里就香了,这和榴莲臭豆腐是一个理。”
炎冷月笑吟吟的递过碗,禹定天却不敢接,直往后仰身子,差点摔下树来。
炎冷月见状,脸一板,佯嗔道:“嫌我手艺不好?”
这禹定天自见到炎冷月以来,却是莫名其妙的对她有些畏惧。此时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嫌臭了,勉为其难的接过筷子,一边念佛,一边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这禹定天果然如他所说,吃东西极快,竟未见他咀嚼便已经吞入腹中。
须知别人吃酸笋鱼,都是在咀嚼之中品出酸笋的鲜香,鱼肉的清甜。谁料禹定天却是省事,囫囵吞下之际,哪里品得出味道来?只觉一股恶臭直入腹中,顿时一手扇风,拼命的呵气,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一股腐臭。
“怎么了?”炎冷月自己第一次吃酸笋鱼也曾嫌臭,然而一入口却觉得鲜美异常。此时见禹定天的反应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不由诧异已极。
“臭!臭、臭、太臭了!”禹定天被臭得头晕眼花,在树上已然坐不住,索性跳到院心,双手扇着嘴,拼命的跳脚。
“不臭啊!好吃得很,你再尝尝!再尝尝就好吃了,你是没吃出味来。”云湖捧着个大碗,站在门边一个劲劝。
“就是就是,你再吃点!”炎冷月见他如此难受,不由有些歉疚,出于好意出是直劝他吃。
禹定天这时被臭得整个人都晕了,虽有一身好功夫,却是半点也使不出来。被二人连喂带灌,一气吃下四五坨肉,灌下一海碗汤。
终于禹定天被灌得眼泪汪汪,只觉得从口鼻到肠子,整个消化道都是腐臭不堪。
原先他还可以跳到树上避臭,这时整个人从肠子里臭出来,避无可避。
强撑了半天,禹定天终于身子一软,咕咚一声晕了过去。
“咦?”炎冷月和云湖齐齐惊道。
怔了半晌,云湖却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炎冷月,却是语不成句。
炎冷月也是又惊又笑,说道:“怎么鸿蒙男弟子都这么娇弱,一会儿功夫晕了两个!”
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