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远远只见大木桶里,旁边两个水贼正在那烧水,时不时加进去一勺。
走近了一看,原来此时云湖全身泡在水中嘴里衔着根芦苇管子换气。
再看顾丁香,此时练功正到聚精会神之时,双掌烈焰熊熊,兴致一来,便一掌拍去,将吊着的水壶烧得咕嘟直冒泡。
“咦?这是干什么?”炎冷月呆了。
水虎鱼笑嘻嘻地,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如何?我的主意。泡水里怎么都不会失火,水冷了就加一勺!”
“咋了?为啥要泡水里?皮子不给泡肿了?”炎冷月嗔道。
“唉,你不知道啊……”哗啦一声水响,云湖冒出头来长叹一声,却糟心得没法往下说。
水虎鱼凑过来,笑道:“他这火力越来越大,越来越神出鬼没,顾小姐虽然救火救得快,也难免烧着他自己。泡水里保险!”
“这……他既然醒了,为啥不请顾小姐教他怎么控制火力?”炎冷月心中急急盘算,也不知道这控火之术难不难练,能不能及时练会了好跑?
却听水虎鱼嗐了一声,笑道:“学不会啊!说是顾小姐身上的火力,是一点点自己练出来的,听话。云湖身上这个火,乱跑!”
正说话间,只见云湖身下噗哧一声,一簇红艳艳的火光倏忽而过,水里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炎冷月顿时傻了眼,这火力瞬间能将水烧得冒泡,要逃跑,逃哪去?逃哪烧哪,还不说自己危险,光凭这一路上烽火狼烟的,金雀卫有心抓她,一抓一个准!
倒是关天牢不愁,打盆水泡着他,一切完美解决。权当在天牢里放个金鱼缸,正好给牢子犯人们解闷,反正牢里大家都闲得怪无聊,再说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出来把自己给烧了!
只不过,谁家的天牢也不会派两个人来随时调节水温,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人想起换水。云湖这天牢,生生得坐成水牢!
炎冷月不是没听说过水牢的传说,据说坐水牢久了,下半身会腐烂生蛆,痛痒难当,生不如死。
眼前的云湖,还泡在水里,为自己眼前的处境一脸哭笑不得呢!哪想得到这么远?炎冷月心里一急,愣愣地看着云湖,说不出话来了。
这回真是死太惨!躲也躲不了,藏也藏不了,炎冷月怔怔地看着云湖流下泪来。
“怎么啦?”云湖这时也看出事情不对,从水里半坐起身子,不料噗哧一声,后背冒出一团火苗,灼得他哎哟一声,赶紧缩回了水里。
水贼们顿时嘻嘻哈哈笑倒在地,炎冷月却笑不出来,煞白着脸。
云湖的脸色也变了,用脚趾头想,他也想得到肯定又是比赛出了岔子。这天杀的比赛竟会如此坑人!解了一个套,又是一个套,结的全是死疙瘩。
“比赛输了?”云湖不甘心地问。
炎冷月点点头,眼泪流下来。
云湖整个人都僵了,眼下的他根本猜不到离了这桶水会咋样,除了乖乖束手就缚,还能咋样?
不过是嫌弃鸿蒙学院的大锅饭不好吃,谁想到最终折腾一番,会吃到牢饭?
炎冷月的脸,在云湖眼中一会儿浓,一会儿淡,五官模糊地漾来漾去……过了好久,云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炎冷月,你坑我坑得不轻……”云湖回想起她死活拉着自己卖烤肉的事来,语音低微地说。
炎冷月流着泪,默认了。
“你还不快点躲起来,被抓到了怎么办?”云湖强打精神,半坐起身子说。
炎冷月却哽咽难言,呜咽道:“我……我连累的你,我走了,你怎么办?”
“逃得一个是一个,这笔帐你怎么不会算了?”
“这……这又不是做生意……”炎冷月继续呜咽,心里一片凄凉。
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委,大祸临头的氛围,却已感染了水虎鱼与众水贼,唯有顾丁香,自顾自地仍旧在练她的功,浑然忘我。
“咋啦?为啥要躲起来?躲谁?”水虎鱼摸着下巴,神情中带出一丝淘气。
“金雀卫。”炎冷月有气无力地说,眼里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呀!躲他们?我们在行!”水虎鱼来了精神,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他玩了一辈子,早就可以出攻略了。
既然涉及和官府作对,自然是过贼瘾的好机会!水虎鱼鸡血满满,撸袖子就想上。
“你能对付金雀卫?”炎冷月双眼放光,惊喜莫名。
“嘿嘿嘿……”水虎鱼一阵狞笑,笑得炎冷月心里直发毛,暗自犯起嘀咕来——别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
“快说快说,怎么办?”云湖却迫不及待地说。
“说是可以说,不过……你们得把我大哥给放了。”水虎鱼继续狞笑,云湖正想答应,却听得炎冷月一声断喝。
“不行!换个条件!”不提放人犹可,这一提,炎冷月顿时怒不可遏。
放了那个妄想娶她的水贼头子?炎冷月回想起那晚在水寨中的经历,一阵恶寒。想想自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