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都没得吃!”炎冷月哪抢得过这群大胃王?一锅肉已被牛嚼牡丹般嚼光了,幸而路上她多吃了几片。
“哎,禹师兄,你认得路,去多端几锅来吧!”炎冷月递过去一个钱袋子。
“你怎么不自己去?”禹定天问。
炎冷月白他一眼:“今天的事我还没告诉云湖呢!你带着他们去抬肉,我和云湖说会儿话!”
言毕,便喜孜孜地蹲到了云湖的木桶旁:“我和你说呀,除了有好肉吃,今天还有更开心的!”
“复活成功?”云湖从桶中一跃而起。
“对呀,你猜怎么着?”炎冷月托着腮,甜甜地笑。
禹定天正待插嘴,却被众水贼们迫不及待地推着搡着朝城里一径去了。
到了小巷子,老板娘正上门板呢,一副要打烊的样子。
一眼看见禹定天,她不由得愣了一愣,方才她分明注意到禹定天一筷子没动,还感叹这厮不识货,怎么这会成了回头客?
而且还是带着一堆新食客的回头客!
“老板娘!按人头数下,一人一锅!”水虎鱼霸气地吩咐:“兄弟们饭量都大,少了怕不够吃。”
“哎哟哟,那你们可得等一会!”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转身进了后厨。
听得锅铲响,一个个水贼兴奋得直嚷嚷,又抢了碗筷夹泡萝卜片儿解馋。
红艳艳的泡萝卜片,酸甜可口,水贼们一个个吃得直咂嘴。
干锅牛肉炒出来,水贼们哪里还叫得走?一个个把头埋到了锅子,倒象是在槽里狂吃的肥猪。
禹定天只得唤过老板娘,重新又炒了一锅,亲自端着回来。
一边走,一边迷惑不解。
这是个他看不懂的世界,在他一向一观念中,吃饭不过是为了补充体能。对于一个合格的杀手来说,补充体能还不仅限于饭,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吃土。
然而这些人却对着“好吃的”就兴奋莫名,堂堂大炎国还搞了个做饭比赛,还搞得兴师动众,举世瞩目——连自己好好的人生规划也受到了干扰。
吃饭,有这么重要吗?禹定天开始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一直以来觉得“应该是”的那个世界,和别人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好奇拥有灵敏味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象优等生偶尔好奇逃课的兴奋。
“快点!你快点!”云湖迫不及待的声音把他从走神的状态拉了回来。
“炎冷月呢?”禹定天不由奇道。
“跑了!”云湖早叼进嘴一片牛肉,含含糊糊地嘟哝着,脸上那幸福莫名的神情,让禹定天既不解又暗生羡慕。
“咦?她不是没吃够吗?”
“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走了!”云湖还是幸福得不得了。
“明明这么高兴的日子,为啥生气?”禹定天越发莫名其妙,心想好容易绝处逢生,这又哪来的气可生?天大的事也不是事!
“我也不懂啊!她特开心的和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多人来投票给我们!”
“那你说啥了?”禹定天问。
“哪插得上话!她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我一张口,就是句:‘你听我说完!’”云湖一边深嗅着牛肉香,满脸沉醉,一边笑道。
“咦?奇怪了!她说啥了?”
“她倒是说得开心!只可惜我没亲眼看到,哎呀呀,真是热闹得要死!”云湖总算流露出一丝遗憾。
“是热闹!”禹定天由衷地说:“不知道哪来的好多疯子,又是喊口号又是发衣服!也奇怪,这么点时间,亏他们搞得出来!我也是好服!”
“是呀!”云湖笑道:“炎冷月也这么说!我要插嘴,她又不许,我听得入迷,也顾不上说了!一直到她又跳又唱说尽兴了,我才说上话呢!哪知道才说完,她脸一板就走了,说:你去死!”
“你说啥了?”禹定天忙问。
“也没说啥呀!”云湖委屈得不得了:“就说了那些人哪来的!”
“咦?你泡在桶里怎么又知道这个?快说!这些人是哪来的?”
“他们是咸党!”云湖咽下一块牛肉,得意地说:“我也是咸党!”
“啥咸党?怎么没听你说过?”
“唉!炎冷月也这么说!”云湖道:“我就告诉她,我也是才听说,是顾丁香让我赶紧加入,给了一个什么副堂主的资格,别的事就有人自己会管!”
“啊?这样啊?这不挺好吗!要不然咋会有这么大转机!”禹定天越发茫然了。
“是啊!我这明明是立了大功,搞不懂为啥她就生了气!”云湖愤愤地嚼着牛肉,以此弥补受伤的心。
“哎呀!是啊!搞不懂!”禹定天也生气了。
“生气就算了,还让我去死,凭什么啊?”
“对!凭什么!还讲不讲道理了!”禹定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