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料。”卤肉李向包内一看,笑道:“她干嘛给你?”
“不知道啊,我又不卤东西。”
“说说看,你和她说什么了,她给你这个。”卤肉李仍是笑嘻嘻地。
“我说,我控制火力了,不会把自己给煮熟了,她不是该高兴吗?”云湖无辜地问。
卤肉李听了一愣,想了想却噗地乐出声来:“我说嘛,干嘛给你这个!她这意思是要你把自己给卤了!”
“干嘛要我卤了自己?卤了能吃么?”
“你这小子!”卤肉李眼泪花都笑出来了:“枉你天天和她在一起,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她这就是说,你生的熟的都不关她的事,哎,也不对,她这是恨不得卤了你……哎呀,我怎么说得自己都糊涂了!”
“咦?她这倒底是要干嘛?”云湖一边跟着莫名其妙地傻乐,一边问。
“唉!你小子!说白了,她生你的气!”卤肉李恨铁不成钢地猛抽一口烟袋,心中却是暗喜:生气,生气就对了!哪有小两口不闹别扭?客客气气能成一对?
“为啥生我气,我又没得罪她!”云湖想起上次她莫名其妙甩脸子的事来,却是也有几分生气。
“那你说,这两天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说啥,做啥了?”卤肉李连忙问。
云湖只得把炎冷月怎么票选复活,自己怎么只能泡水桶,炎冷月又怎么端着牛肉去给他报喜,一桩桩一件件细细的数来,其中又专用了一柱香的功夫讲牛肉,讲得卤肉李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打住打住,我说,这牛肉这么香,咱们店打烊以后还吃不吃得到?要不今天提前关门?”
“好呀好呀!我也正想再去痛快吃一顿!”云湖迫不及待地说,又道:“要不大家一起去,正好热闹热闹!”
“就是!挣不少钱了,庆贺庆贺,犒劳犒劳,祭祭五脏庙!”卤肉李脸上乐得开了花。
乐了半天,方才想起来道:“不对,云湖,往下讲往下讲,你们那天都说什么了?”
“唉呀!炎冷月让禹定天和伙计们去端牛肉啊,一边等一边和我讲比赛的事情,哎呀呀实在太有趣了,我都不知道有人那么能折腾!又是标语又是口号……”
云湖满脸放光,这么热闹的事,想想都有意思!这一敞开话匣子又是半天拉不回来,兜来转去,好容易才把炎冷月的话复述完。
“然后呢?这不挺好嘛?她不是高兴嘛?”卤肉李迷惑地问。
“可不是吗!我好容易插上话了,和她说,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她问是什么人,我就说了,是咸党。”
“什么咸党?盐帮吧?”卤肉李还当自己听错了。
“不是!盐帮是盐帮,咸党是咸党,不过咸党的活动经费是盐帮出大头这倒是真的。盐帮不是有钱嘛?咸党不是爱吃咸嘛,羊毛出在羊身上!”云湖眉飞色舞地解释。
“哦。”卤肉李若有所悟,又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咸党?咸党又凭什么帮你?”
“我是咸党的副堂主,给顾丁香当手下。”
“这又扯上什么顾丁香?”卤肉李一听,汗毛都顿时立正站好,警惕性蹭地一下窜得老高。
“顾丁香家不是有钱吗?是盐帮的大客户,就赠了一个堂主。顾白蔻顺手送给她妹妹玩了,反正咸党咸党嘛,闲着没事干的党。”云湖笑嘻嘻地解释。
“嗯,你往下说。”
“顾丁香听说我们要拉票,她手下又有的是闲人,只是我和咸党扯不上关系师出无名,可不就让我给她当了个副堂主嘛!所以那天突然跑出那么多人帮我们,就是咸党派出的闲人!”
“怪不得呢!我说人闲生事端嘛!”卤肉李听毕,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一腔子新仇旧恨又涌上心,暗想道:好你个顾丁香,还真是一门心思把云湖和自己一块儿绑!
一个比赛,输了羸了有啥大不了?卤肉李的名声反正已经火遍原固城。
倒是自己心目中这小两口儿,真是万万不能让顾家兄妹给拆了档!
卤肉李越想越不对劲,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千头万绪的心思,比算盘珠子还热闹。
思来想去,还是快刀斩乱麻来得干脆彻底,啪地一声拍在大腿上咬牙说道:“不行!你得娶了她!”
“娶?娶谁?顾丁香?”云湖哪知道卤肉李在想些啥?心思根本还没从刚才的话题转回来,被卤肉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呆了。
没见过这么一门心思叫他娶媳妇的,更没见过是个姑娘就要叫他娶的!卤肉李管得比他爹还宽!
卤肉李一听,越发着了忙,只道云湖对顾丁香真有什么心思。顿时喝道:“谁叫你娶那毛丫头!我是叫你娶炎冷月!”
“别别别!”云湖一听,顿时拼命地直摇双手:“大叔你饶了我吧!你看她这脾气,谁爱娶谁娶!”
“哎呀!我的小祖宗!”卤肉李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冲着云湖的嘴捂过来,云湖连忙扭头一让,这一转头,正好看见站在门边的炎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