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踩点这种事情,自己瞎折腾毛用没有,交给贼来得飞快。
水虎鱼果然厉害,只花了一日功夫,便笑嘻嘻的邀功来了。背后跟着屁颠颠的两个水贼,一路嚷着要打赏。
“这么快?”炎冷月也是一惊,扔了盘子,抓着一把赏钱便跑过来。
一边给小喽罗塞钱,一边急急忙忙的问道:“快说快说,怎么样了?”
“炎姑娘吉人天相,也是该你运气好,恰好当年一个最知情不过的人在原固作客。炎姑娘要是去拜访他,一定有用!”水虎鱼将头晃了一圈,得意非凡。
“嘿!你这不是和没打听一回事吗?有用你不直接问清楚了再回来?”云湖一听,大为丧气,也不顾扫不扫水虎鱼的面子。
水虎鱼一听这话却是实在不好听,一脸的笑僵在脸上,怒道:
“哎!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当是人人都那么容易见?我一个跑堂擦桌子的,我可拿什么去见他?你要是不把我们拴死在这店里,前阵子他巡游永定河,我们派几个兄弟绑了他,有什么不招?现如今在原固城,咱们虎落平阳,施展不开,还怪我哦?”
“那你说,我们怎么见他?”云湖一腔子不耐烦,哪里听得水虎鱼这么一长篇话?
“你倒说,他是什么人?”炎冷月比云湖更不耐烦几分。
说了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这样的台词她给扣十分。
“当时的枳子城主小桥。”水虎鱼被她一喝,答得倒是爽快,伶伶俐俐的答完,便贼兮兮的将一双眼溜着炎冷月。
炎冷月恍然想起一桩事来:鸿蒙厨神总决赛举办之地历来都是枳子城,如此盛事,城主岂有不光临之理?
不但光临,巩怕还得开个光啊剪个彩啊什么的,她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吃得肥肥胖胖一脸浮油的胖子,笑嘻嘻地拿着把大剪子,剪那系着硕大红花的绸子。
但凡盛事,总少不了这种没用的环节,也总少不了大人物郑重其事的去干些没用的事。
不过这没要紧,重要的是,既然连获十届冠军,当年的冠军少不得与城主有些交集。
况且连续十年在枳子城夺冠,至少也混了个眼熟。
甚至说不定是朋友也难讲。毕竟是民以食为天嘛!城主想必也未能免俗。
自然,当年那人是谁,什么样,在哪里,城主估计也门儿清。
也是好巧!偏偏这人会在原固城里,据她想来,没有好好的枳子城主跑原固来的道理。
这的确是水虎鱼说的,吉人自有天相!
“行,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两手空空去见人,人家未必见你。”炎冷月沉吟一番,挥手让水虎鱼退下,捧着下巴发起呆来。
思来想去,炎冷月最拿得出手的,仍然是卤肉李店里的菜品。堂堂枳子城主,荣华富贵自然是享用不尽,只有这来自于雪暴岭的小香猪,原固城中极少有人知道。
枳子城路途遥远,炎冷月这辈子从未去过,然而想想雪暴岭离枳子城距离更远,想必小香猪更为罕见。想了一想,别无它法,炎冷月只得决定赌上一把。
抓了一把金币,炎冷月走将出来唤过水虎鱼:“你去打听打听,找城里最好的银匠师傅,给我打两个四层的食盒,全给我密密雕了花,不拘什么花色,只要是富贵吉祥如意的好意头。尽可能快一点搞好,别拖,我等不起。明天要是弄不完,我饿你们贼头儿三天!”
“好嘞!”水虎鱼一听又能放风,爽爽快快地应道。揣了金币,欢天喜地的去了,也顾不得忙不完大哥是不是要饿三天。
银食盒打好,炎冷月自己都看呆了,云湖尤其看得发呆。
却见那食盒上,春花趁露带风,只觉暖意融融。
更兼那,凤栖梧桐,龙乘风云,细细缕刻的每一片鳞甲羽毛都栩栩如生,迎风飞扬,凤凰眼天真甜美,神龙威严雄壮。
“好精致。”炎冷月抚摸着那食盒上的花纹,感动莫名,顿时派水虎鱼又去定了个梳妆盒。这次时间长短不论,务求精美绝伦。
云湖却是摸了又摸,认真舍不得了:“炎冷月,我说啊,这根根线条流畅飘逸,比王希之的兰花不差分毫,你真要送人?”
“不送人,留着坐天牢送饭?”炎冷月的白眼顿时让他冷静下来,不但是冷静,简直是寒心。
这么好的东西就白白送人了,而且还不确定人家收不收。搞得不好,随手就铸成纹银付了下人的工钱。
简直心塞。
幸而炎冷月是理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四层的食盒,她想好了,一层是小香猪耳朵、尾巴。取其爽脆香糯。
一层是肥肠、猪肚、心肝,取其美味百变。
又一层,是土鸡爪麻鸭舌土鹅掌,香辣解馋,勾人食欲。
又一层,毛豆莲藕海带之属,解腻下酒。
另送一罐小香猪筒骨汤,配了葱花,这样的一餐,白送个神仙也不换。
自然,炎冷月现学现卖,另配了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