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蔻顿时惊出一身的汗来,玉烟不嫁水虎鱼的话,仍然是嫁他?
好容易有了不娶玉烟的自由,又活生生的断送掉这个机会?
再一想自己不过是出去踢个馆而已,回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
一直以为是自己娃娃亲的表妹,突然就有了这么不靠谱的意中人,他突然间有了一种强烈的紧迫感。
哪怕是不赞成玉烟嫁给水虎鱼吧,也得抓紧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事情生米做成熟饭,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玉烟要另外找个婆家,也不至于让他娶不成炎冷月!
虎视眈眈的云湖,竟然让顾白蔻忽略掉了。在顾白蔻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他。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蔑视主角的存在,老天爷也不答应。
毕竟有句话叫做:装逼遭雷劈。
顾白蔻强自镇定下来,勉强笑笑道:“炎姑娘说得也是,我回去再和姨母商量,只不过也得先从这网里出来再说。”
这时云湖早恨不得一脚把顾白蔻踹回顾府,顿时站起身来,冲水虎鱼一招手。
水虎鱼屁颠屁颠赶紧跑过来,假装掏出棉花团,冲着炎冷月谄媚地笑道:“谈妥了?”
“放人吧!人家顾公子本来是想送你一块田地,好让你配得上娶他表妹。如今把他得罪了,田地也没了,老婆怕是也没了。”
云湖没好气地说,又勾起了顾白蔻一肚子火,听到老婆二字,不由地狠狠瞪了水虎鱼一眼。
他这辈子也没想到过,“老婆”这么粗俗的字眼会和他的嫡亲表妹联系到一起。
他的表妹嫁了人,难道不应该人人尊称一声夫人?
然而嫁给店伙计,难道不是只能称一声某某人的老婆?哪怕是嫁给一个小店老板也好,至少算个老板娘。
顾白蔻牙都快要咬碎了。
水虎鱼这时也是心如乱麻,还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演技,装作惊讶惋惜。
“顾公子!误会误会!亲戚之间,何必那么客气!随个礼就好,随个礼就好!”
水虎鱼一边满嘴里乱嚷,一边手忙脚乱解绳扣。
听得顾白蔻寒毛倒竖,喝道:“滚!谁和你是亲戚?”
“别别别,日后还要相处,何必何必!”
水虎鱼慌得满头大汗,那模样,看得云湖炎冷月都是憋不住地想笑。
顾白蔻却是笑不出来,一想到和眼前这个人搞得不好就成了亲戚,先恶心坏了。
想想玉烟,也算是才貌俱全,家世清白,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再看炎冷月一副憋笑憋得极度痛苦的样子,愈发觉得丢脸之至。
如果不是投鼠忌器,顿时就想买凶做了他。
买凶做了他又有何防?反正做一个是做,做两个不过是一双!
顾白蔻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裁纸刀似的锋快而不显眼。
哪里逃得过水虎鱼多积年为贼的眼神?神色虽然不变,却是顿时便起了个疑心。
水虎鱼嘴上了不言语,陪笑解了绳索让顾白蔻去了,抹着手上那扁毛畜牲,低低地不知说些什么。
召唤禽倒也会意,将那脑袋点得鸡啄米似的,听完哑地一声笔直冲向天心,瞬间消失不见。
“你这破鸟儿一出,我就知道你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云湖嘟哝道。
水虎鱼意味深长地地扫了云湖一眼,只是不作声。
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
顾白蔻决心向效率要时间,一边驱车前往顾丁香的住处,力图阻止她出家。
另一边,就央了原固城最有面子的官媒。
媒人上门端的是架子好大,前头有人洒水开道,后头有人捧着巾帕妆匣。
未进门,先匀了面,整整妆容。
倒是好干净整齐一个媒婆,不说还道是哪家官太太。
这媒婆一进门,端端正正坐下,接了小丫环递来的清茶。
微微一笑,问道:“请问哪位是卤肉李李老板?”
卤肉李忙拉了李婶一路过来,只怕女客上门找他,李婶儿会起疑心。
“我这店,老板娘作主,老板娘作主!”卤肉李忙拉李婶坐下。
拍李婶的肩,卤肉李起身就要溜:“你们都是女的,好说话。”
那媒婆又是微微一笑道:“老板老板娘都使得,我今日上门,却是来向你们家炎冷月炎小姐提亲。”
提亲?卤肉李顿时一惊,立马又折了回来,竖着耳朵站在一边听。
“提,提什么亲?”李婶才嫁过来,哪里知道这些恩怨?
更何况,一向卤肉李都念叨云湖和炎冷月真是天生的一对,总不见得雇个媒婆自己向自己提亲?
“提亲,这事老板娘不作主。”卤肉李顿时走了过来。
“不用提,炎冷月的亲事外人想都不用想。”
“哎呀,李老板,我可不是那种乱点鸳鸯谱,瞎说八道的人啊!”媒婆大约向来都是和有头有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