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公子,你别着急。媒婆上门提亲,被一口回绝了。估摸着咱们的钱她拿不到了,一转头,拿了卤肉李的金币,就把炎姑娘说给了云湖。”焚琴连忙仔仔细细的禀报道。
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想,只怕未必是坏事。
“不对啊,既然能说给云湖,为什么不能说给我们?”顾白蔻疑惑道。
“说……说是炎姑娘自己愿意。”
“你是说?”
焚琴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然而却又觉得绝了这个念想也罢,狠了狠心,说出真相。
“媒婆说,炎姑娘喜欢的是他,不是公子你。”
焚琴声音不大,听在顾白蔻耳中却是雷轰电掣。
炎冷月不喜欢他。
炎冷月喜欢的是云湖。
炎冷月就要被云湖娶走了。
想着炎冷月嫁给云湖的情景,顾白蔻只觉得心中扯心扯肺地痛,脚下也站立不稳。
焚琴看得害怕,伸手刚扶住了顾白蔻,却见顾白蔻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正正吐在焚琴衣袖上,焚琴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衣服,赶忙扶顾白蔻坐下,将干净的那只袖子举去,拭去顾白蔻嘴角的血。
再看顾白蔻脸上气色也不象个气色,黄表纸一般。
“公子,你歇会,歇会。”
焚琴只觉得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惶恐地说着,回头又赶紧吩咐丫头们。
“倒茶给公子漱口!一个个愣着干嘛?死了没埋?”
此时跟来服侍的人也好,自己看热闹的也好,被顾白蔻这一吐血,一个个都吓得呆了。
听了焚琴这一声暴吼,方才还了魂。
一时间,扶人的扶人,熬参汤的熬参汤。
个个都自动归位,倒是忙而有序。
“哥哥,怎么啦?”顾丁香也是受了好大惊吓,呆呆地问。
原来焚琴刚来时,她只顾着自己哭,倒没留意到焚琴所禀是何事。
焚琴顾白蔻说话这会儿,她正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悲痛中,也是不曾听见。
还是焚琴那声喝斥,丫头仆妇们一通乱跑,方才让她发现顾白蔻无端端地吐了血。
还当是自己哭得顾白蔻吐了血,又是悔,又是怕,又是急。
顾丁香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哥,我不走了,你别着急!”
顾白蔻素日最疼妹妹,别说是才吐了血,就是死在了棺材里,听见顾丁香哭也要爬起来劝好了再重新死一遍。
这时被顾丁香一哭,本来心中迷迷糊糊,倒还明白了几分。
全凭着他从小磨练出来不屈不挠的意志,顾白蔻愣是把自己的心神拉了回来,强作笑颜。
“没事,没事,丁香,哥哥好端端的,不过是辣椒吃多了上火。”
“我不信!辣椒吃多怎么会吐血,我没听说过!哥,都怪我……呜……”
顾丁香却又哭了起来,哭得顾白蔻好生无奈。
此时他自己哭都没处哭,还得劝慰眼前哭得泪人儿一般的妹子,时只觉得心中又是凄凉又是好笑。
转念再一想,自己几天前还在为难,不娶玉烟怕负了姨妈恩情,不娶炎冷月又负了自己。
哪知道,一直以为自己应该娶却不愿娶的,要嫁别人。
自己想娶却又不敢娶的,也要嫁别人。
倒是自己原来白操心一场,谁也不要嫁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才有才又如何?还是一条单身狗。
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顾白蔻越想越好笑,越想越心酸,想着想着,竟呵呵冷笑出声来。
倒把焚琴吓得目瞪口呆,心想若是顾白蔻大哭一场从此丢开,或者是灌自己几壶以酒浇愁都好。
如今接二连三跑了预定的少夫人,顾白蔻只怕是气得癫了,才会自己傻笑。
因此也顾不得主仆男女之别,连忙悄悄把顾丁香衣角一扯,见顾丁香回过头来,便道:“小姐,你出来说话。”
“小姐,你别哭哭啼啼添乱了,公子这模样,怕是……怕是……势头不好!”焚琴急得脸都白了。
“我哥怎么了?”顾丁香又要哭。
“别哭了!公子他还没断气呢!哭丧还早!”焚琴此时一着急,连顾丁香是主子都顾不得了。
话一出口,连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小姐,我这狗嘴!别生气,我是着急。”
岂知顾丁香听到“断气”两个字,魂都吓飞了,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心中又怕又急,只是想哭。却又被焚琴吓得不敢哭。
顾丁香从来是想哭便哭的人,自有顾白蔻换着法儿哄她不哭,哪里尝过这想哭不能哭的滋味?
憋得一张脸紫涨,捂着胸口,泪珠儿顺着脸颊往下淌。
焚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