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定天心情正复杂,却听得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踢踢踏踏,进来一队捕快,一个个神情凶悍狰狞。
禹定天自然是一怔,却听那为首的捕快将脸一板,怒斥道:“墙外怎么有具尸体?与你们有没有干系?”
禹定天向来自负,哪里受过寻常捕快这口鸟气?
因此便也是满脸不快,没好气地回道:“我们好端端的在家,不知道!”
“好大狗胆!敢和你爷爷这么说话!”那捕快刀一拨,只见白光一闪。
也是好快的刀,啪啦一声,当庭的一棵桂花树竟然被他劈断,枝枝杈杈倒下来。
偏巧又砸中一盆兰花,却是十分名贵。炎冷月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却又摸不清这人来头。
正没开交处,只见院外又走来数十金雀卫来,团团站了一院子。
也是嫌那先来的捕快碍事,瞪了捕快头儿一眼,目光凌厉,竟瞪得那群捕快往后一缩。
“爷,您请,您请,您的事大。”
那捕快头儿见出动这么多金雀卫,自然知道不会是桩小事,连忙自动靠了边。
炎冷月这时却是未免吓了一跳,先前见了那么多捕快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想必是与先前用银针射云湖的人有点干系。
然而想想自己也不过是被人暗害未遂而已,倒不是什么说不清的案子,因此略一思索之后便安下心来。
哪知道又进来这么一队金雀卫!不消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时只见禹定天上前一步,自报家门道:“鸿蒙弟子禹定天,特奉师门之命保护云湖、炎冷月。”
那打头的金雀卫脸色却是十分紧张,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来之前已经了解过,只是走失了要犯,不得不搜查搜查,都是执行公务,还请禹兄弟行个方便。”
炎冷月一听,不由得大惊,看看这么多陌生人要抄捡自家,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顿时老大的不乐意。
谁愿意自己那些崭新的衣裳珠宝名家字画被这些粗鲁汉子翻动?
“别,别许他们动!”炎冷月一听,连忙低声叮嘱禹定天。
哪知禹定天心眼实,摇了摇头道:“不行,都是公务,学院只让我保护你,又没让我保护你的住处。我可不想犯错误。”
炎冷月心中一急,一横心拨出刀来道:“那我主动攻击他们,你不是就只得保护我了?”
岂知那金雀卫头儿却是冷笑了一声:“这位姑娘,想必你是不乐意我们搜查?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金雀卫?这走失的要犯若是藏在这里,只怕一千个禹定天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查清楚,也是为你好。”
炎冷月方才一怔,回想起先前那些银针来,心中不由得寒凛凛的后怕。
一大群金雀卫,这时见她脸色大变,随便与禹定天打了个招呼,便满院子里折腾起来。
可怜炎冷月那些聘礼,有扯坏的有弄污的,炎冷月先还守着他们翻动,生怕手脚太重。
金雀卫身手又快,她这边才出声要阻止,人家该弄坏的已经毫不迟疑的弄坏了。
到后来,看得自己心疼,只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因此搬了张紫檀木的小绣墩,坐到了院中,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
不叹犹可,这一叹之下,却见一缕银光闪过。咝的一声,那领头的金雀卫只呆了一呆,便捂住了左臂。
指缝中只见滴滴鲜血落在石板地面上。
“要犯在这里!要犯在这里!报信!报信!”那金雀卫头儿顿时失声大喊起来。
“不错,我在这里。”院心里,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个人。
一身的农户装束,身材却是纤细挺拨,头顶一只竹笠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下巴骸儿和一张嘴。
只凭着那下巴和嘴瘦削优美的线条,炎冷月的直觉便告诉她,这人必定相貌不凡。
却听得这人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之动人,竟然让她联想到了泛着淡淡七彩光辉的水晶。
“报信有何用?拦得住我的人要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淡定的一句话,却听得金雀卫头儿脸都青了,愣在当地。
说话间,一丝苇叶从他手中飘落。
这人竟闲闲的负手在院中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会院中房屋陈设。
“房子不错。我现身在这里,不过是让你们不要再翻了,徒劳无益。”
话音刚落,这人也不见任何准备动作,毫无征兆的原地弹起,箭一般射向了天心。
只一霎时便成了天心一个黑点,定睛处已然消失不见。
金雀卫们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
炎冷月和禹定天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难怪他如此自负。
“天下竟然有人武道修为如此之高!”
满院子里的人,炎冷月第一个清醒过来,目瞪口呆的感叹道。
“是啊!”众人这才齐声叹道。
“收队,回去复命吧。”那领头的金雀卫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