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着急,炎冷月更急,愁容满面的抓着他的手又是揉又是捏。那双手虽然不能动弹,触觉却是依旧灵敏,只觉得炎冷月十指娇柔细腻,动作又是体贴轻柔。这时着急之余,却又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看她为自己着急,又有种异样的甜蜜生出来。因此云湖反倒收了一颗着急上火的心,冲着炎冷月微微一笑道:“别急,总归会好的,咱们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手僵?”“也是。”炎冷月便也强笑着,转身又去端了盆热水来给他泡手。
一边泡,一边连揉带搓,一个个关节地按摩。
边按摩,还边把他的手指伸了屈,屈了伸,口中不停的
泡了半天,没有半点改观,炎冷月渐渐沉不住气。
“禹定天,你看着办吧!这事可是归你管!”炎冷月愤愤地斥道。
禹定天自知理亏,向后一缩,只是作声不得。
“咦?”炎冷月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咬着唇,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
“禹定天,你出去会,我和云湖有点事要说。”炎冷月一双眼里闪烁着光芒,一看那神情,云湖就知道她必定又在冒歪点子。
“你们说什么就说吧,我又不碍你的事。”禹定天睁大了一双懵然无知的眼睛。
“去去去,人家两口子的私房话,你也要听?”云湖却是会意。
“呸!瞎说什么?”禹定天还没怎的,炎冷月却是羞得小脸晕红,桃花瓣一般。
顺手便拧了云湖一把,拧得云湖哎哟哎哟直叫唤。
果然禹定天刚把门一关,炎冷月便急急拉住了云湖:“我说,你索性装得重一点。我琢磨着这事让你比不了赛也怪不了你,要罚也得罚禹定天,要不然,明天我就陪着你去鸿蒙学院哭一场。”
“那就不用比啦?岂不是见不着我爹?”云湖本能地脱口而出。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是见爹重要,还是不坐牢重要?”炎冷月急了。
“那我丑话说在前头啊!”云湖犹豫了半晌,涨红了脸硬起头皮说。
“你说你说,只要不坐牢,怎么着都行。”炎冷月见他话说一半又打住,只觉得十二万分的不耐烦,哪有这种好机会送上门来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云湖瞅着她又看了半天,似乎还是心虚,想了想道:“你可不许又生我的气。”
“呸!我就猜着是什么话。”炎冷月一咬嘴唇,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冲着云湖一瞪,嘴角的酒涡儿却是不听话地蹦出来。
云湖看得呆了,话到嘴边却也忘了讲。
“什么话,你说。”炎冷月推推他,将他推回了现实中。
云湖这才想起来,笑道:“我爹那头还没打招呼,我可不能娶你。”
“废话。”炎冷月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薄怒,转念一想自己答应过不生气,伸出去要掐人的手又缩回来。
“呸,你想娶,我可还没想嫁呢!”炎冷月悻悻然。
明明自问也是如花似玉,顾白蔻那样的人想娶还娶不着,云湖倒搞得她象那个要抢亲的水贼。
“那不行。我想娶你就得嫁,你和我定了亲。”云湖连忙道。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炎冷月脸又涨红了,这回是气的。
正斗嘴,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原来却是卤肉李带着水贼们吃完酒席回来了。
“云湖和炎冷月呢?”卤肉李问道。
“屋里说悄悄话呢!”禹定天闷声闷气地答。
“哟,还挺恩爱。”卤肉李的声音里透出喜气,一群水贼顿时哄笑起来。
“人家小两口自己说情话,你在这罚站?”水虎鱼也乐了。
本来亲手搅黄了自己和玉烟的亲事,水虎鱼吃这定亲宴也是吃得一肚子郁闷,看着禹定天这副可怜相,顿时心情都好了一半。
他哪里知道,禹定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半倒是因为怕鸿蒙学院罚他。
这短短一天,禹定天先是看着云湖炎冷月秀恩爱还得给他们当苦力,接下来失手让云湖受了伤,继而自信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如果要让禹定天给这一天涂个色标出来,他一定会选黑色,比没星星没月亮的夜还要黑。
他不知道,这黑得还不够浓重,明天还有更黑的等着他。
那边厢,云湖和炎冷月已忍住了良心的小小折磨,毅然决定坑禹定天一把大的。
谁叫禹定天自己失手呢?又不是谁陷害他!
当下商议已定,顿时觉得彼此都解脱了,从此走向幸福和自由。
而院子里的禹定天,思来想去,找了纸笔写了个条儿塞给水虎鱼。
“你替我跑一趟吧,鸿蒙学院,把这条儿交给院长。”
水虎鱼一愣:“鸿蒙学院?我进得去么?”
“没事,你就说是派出去执行任务的禹定天办事不力,甘愿回来受罚,只是一时走不开。门卫自然会去层层上报。”
说完话,禹定天眼含热泪,神情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