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丁香这一去倒也不辱使命,三下五除二的打听好了回来,只说炎冷月新近又从绿林蛮寨中弄来了不少跑山鸡。
又提着一包野鸡蛋,一只只鸽蛋大小,笑嘻嘻的让顾白蔻煮来吃。
“让我煮蛋事小,你倒是领着焚琴,把那些麦子酱啊、咸菜啊什么的,也给我弄几坛来。”
顾白蔻也是兴致不低,含笑吩咐道。
这一收罗不要紧,足足有好几个月,原固城的小吃全失了本来风味。
楚天食府的经典菜,自然也就随之多了好些。
顾白蔻便令焚琴收拾了行李,安排了店里事务,趁着枳子节得空便往绿林蛮的方向而去。
云湖与炎冷月当初出发,二人只租了一条小船,顾白蔻却是声势十分浩大。
自己乘了一条大船自不必说,后头又跟了许多货船,再加上押运的伙计,倒是好一条气派船队。
顾白蔻在船头迎风而立,身上一件飘飘洒洒的衣裳猎猎起舞,倒象是宣战的旗帜。
也不知何时舷边一艘快艇划过,超过了顾白蔻的大船。
驶船的好身手,自然是连云水寨培训出来的业务水准。
“顾白蔻这样摆排场,岂不是明摆着让水虎鱼来劫他?”
快艇上,炎冷月抱膝而坐,笑嘻嘻的看着云湖。
“水虎鱼现在还看得上这买卖?人家也是新搬来的富商,再说了,他还是顾白蔻的表妹夫!”
云湖不以为然地瞅了那大船一眼,炎冷月却掏出一把糖莲子来道:“咱赌一把,我猜他一定会劫。”
“你怎么知道?”云湖也来兴致。
“一来水虎鱼一直惦记着回来干他这活计,正好在玉烟面前卖弄卖开,二来,这船上也没有写着顾白蔻的名字,他怎么知道是谁?”
炎冷月满脸淘气的笑,洒窝深深,看得云湖只觉得那里头盛着葡萄酒,又甜又醉人。
“可是那大船上头明明写着顾府两个字!水虎鱼又不傻!怎么会劫自己人?”云湖连忙问道。
“他会写,我们不会改啊?”炎冷月嘻嘻坏笑。
“有道理!”禹定天呵呵一乐,给顾白蔻使点绊子,正合他的心意。
反正只要给对手添麻烦,便等于是帮自己人,鸿蒙学院要的是结果,谁管他手段如何。
“行呀,这事就交给你了!”炎冷月调皮地一笑。
又将二人一拉,嘱道:“这事别让那些水贼发现了,让水虎鱼劫自己的大舅子,他们肯定不干!”
是夜,禹定天果然趁着天黑水贼不曾注意,将船帮子上顾府二字涂涂抹抹,改成了“倾府”。
“倾府,改得好!我看水虎鱼一定认为是倾谁家一府的财力,不劫都觉得自己不敬业!”
炎冷月兴奋得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直发光,照得一张脸越发明艳。
“是么?”禹定天向来对炎冷月莫名有几分顾忌,听她这一夸,却是十分忐忑。
“当然是!”炎冷月此时心情大好,乐滋滋地冲着禹定天笑,直笑得云湖犯起酸来。
“你别夸他了,本来就一根筋,别夸得更傻了!”
“倒象你多聪明似的,还说人家傻。”炎冷月含笑瞅了云湖一眼。
云湖便笑道:“不聪明,我怎么啥事都胜顾白蔻一筹啊?”
“呸,那还不是因为有我!”炎冷月假意白了云湖一眼。
“就是,我不聪明,你怎么会瞧得上我嘛!”云湖乐滋滋地。
“算了吧!”炎冷月不由地叹了口气:“我想来想去,怕是就因为看上了你傻,好骗!”
“不是吧?你会骗他?”禹定天听得诧异,忍不住插嘴。
“可不是吗?骗着他卖烧烤,骗得他流落街头,又骗他和我一起去找食材……”
炎冷月慢悠悠地说着,感叹道:“这世上哪还有这种指哪打哪的傻子呀?我看上的就是他好支使,支使到坑里爬起来抱怨两句,下一回啊照旧被坑!”
“不坑,尽是平路,有什么趣?”
云湖却是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又笑道:“要是一直在鸿蒙学院老实学艺,哪有这些好玩的经历?”
“可不是吗?当时觉得惊心动魄,回头一想真有意思。”
炎冷月嫣然一笑,深深看了云湖一眼。
禹定天不由得也笑了:“你们两个果然是绝配!要是换成我有可能坐天牢,哪里还笑得出来!”
“我们这不是有你撑腰么?”炎冷月含笑恭维了禹定天一句,四下里扫视了一遍。
“还有那些伙计们那么齐心,又有云湖那根舌头好使,咱们呀,一定赢!”
炎冷月信心满满的语气感染了云湖,顿时觉得豪气横生,也笑了起来。
“咱们再找点稀奇食材,顾白蔻一定不是对手!”
“对!一定不是!”
禹定天也精神百倍,浑然忘了先前的满腹抱怨。
炎冷月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