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难得出来野炊,也是乐得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蹦来蹦去。
翘嘴白看得有趣,打得一只鸟儿来烤好,顺手便撕给甜儿一只腿。
甜儿也不客气,接过来正要送进嘴,吐吐舌头想起顾丁香来。
“小姐,你尝。”甜儿便将那鸟腿递给顾丁香。
顾丁香接过轻咬了一口,只觉得皮脆肉嫩,鲜美的汁水四溢,肉香里又带着一股果子香。
“咦?是不是云湖烤的?”顾丁香顿时眼睛发亮。
“你吃得出是我烤的?”云湖也是生出了知己之感。
“你怎么烤得这么好啊?教教我呀!”顾丁香连忙拉住了云湖。
此时若是炎冷月在一旁,肯定会拿话岔过去。
然而这时在旁边的却是禹定天,禹定天哪里会阻止,也是连忙起哄。
“对呀,教教我们呗!”
“你们瞧着!”云湖这时便献起宝来。
只见云湖拿了只水贼褪好毛的鸟儿,抓一把牙签将全身扎了密密的眼子,酱油胡椒一抹。
又切了两块苹果塞进鸟肚中,又用牙签将口封严。、
再将一把洁白的盐粒厚厚撒在鸟身上用手按紧,方才送上火去烤。
“咦?放这么多的盐,怎么吃起来也没觉得太咸呀?”
顾丁香托着下巴颏儿认认真真看着,一双漆黑明亮的杏子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围着眼珠儿的厚厚长睫毛,也是忽闪忽闪,小扇子一般。
“火上烤着,油和水份都被火焰往外逼,皮子水份重,自然不容易脆。”
“你用这盐吸水份?可是为什么盐味儿不会往里渗呢?”顾丁香继续好奇地追问。
“水份正往外跑,加上火烤着盐干了,化不开,怎么渗得进去?”
云湖一边专心致志地烤着鸟儿,一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派良师益友作风。
竹筒倒豆子一般,转眼便将做烤禽类的秘诀抖了个干干净净,不单顾丁香,就连禹定天都把做法记了个清清楚楚。
毕竟,禹定天已经暗下决心,将来顾丁香想吃的时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堆人吃得热闹,连护送的官差卫兵都凑过来尝鲜。
唯有顾白蔻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车中,对着残羹冷炙发呆。
火锅烤肉的香味被风吹送过来,十分诱人,顾白蔻闻着那味儿,心中只觉得越发嫉恨。
顾白蔻此时嫉恨之余未免好奇,却又放不下楚天食府少东家的架子去凑热闹。
正欲唤过煮鹤,向他打探一番,却听得车窗上几声轻扣。
“谁?”顾白蔻忙问。
“是我,大姐。”
“快请进,快请进。”顾白蔻跳起来,迫不及待的掀开了帘子。
大姐也便毫不客气地迈进车门来,袖着手站在车中。
“刚才试了使毒,只是本来是云湖烤着的鸟,却被令妹吃了。”
顾白蔻一听,魂都吓飞了,推开大姐便要去看顾丁香。
“慢着!”大姐一把扯住顾白蔻。
“放开,你你你……”顾白蔻语不成声,通身出了一阵汗,衣服都湿透了。
“我在她喝的水里又下了解药!”大姐疾言厉色,平淡的脸上竟现出一种母狼般的狠劲。
顾白蔻方才还了魂,只觉得全身筋骨都软作一滩。
“你怎么这么一惊一乍?”顾白蔻软在椅子里问。
“怎么叫做一惊一乍?你听到一半就跑,难道是怀疑我们下手不准?”
大姐冷意森然的声音,听得顾白蔻又一阵遍体生凉,方才又出了一身汗,顿时打了几个喷嚏。
“关心则乱,大姐莫要误会。”顾白蔻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解释。
“我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令妹混在其中,我们实在不好下手。”
“你的意思是管着她些?”顾白蔻忙问。
“正是。”
顾白蔻连忙应了,心中却也后怕,若是顾丁香真被误伤,恐怕他死个七次八次也不足以原谅自己。
幸而这药又还可以解得,幸而顾丁香又还喝了水!
顾白蔻想到此处,连忙又问:“你这又是毒药又是解药的,我妹妹吃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难说,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没事,就怕碰巧。”
大姐平静的声音听到顾白蔻耳中,却如平地一个焦雷。
“碰巧了会咋样?”顾白蔻腾地站起来,无比紧张地抓住了大姐。
“脸会肿,身上会痒,丑上个三日五日。”大姐淡淡地道。
顾白蔻又坐回了椅子里,拿衣袖拭着头上的汗。
“大姐,你说话都是这么一截一截的不成?一会功夫被你吓两回。”顾白蔻不由得苦笑起来。
“我原只会杀人,不会说话。”大姐仍是淡淡地道。
“照你这么说,不让丁香和他们一起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