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呢?
军武苦苦思索着,毫无所获。
烦躁的他沿着生满了盐碱的小路来回地踱了几圈步子,思路仍然打不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收工的人们一伙儿一团儿地进村了。为了防止别人的打扰,他在隐蔽处找了一个土墩坐了下去,呆呆地望着一溜儿开了粉白花儿的荆条棵儿出神。
沙沙沙……这时,苇丛里意外地出现了一阵响动。军武立刻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副窈窕的身材。一个散披了头发的女人裹了一件浅白的衬衣,在淡紫色的薄暮中默默地潜入了深绿色的苇塘。
是芦仙儿?
这个时候,她去苇塘干什么呢?
莫不是与什么人约会?
突然,军武的思路顿开,接着便产生了一种欲望:一种想跟随着她深入苇丛,悄悄探求这个女人灵魂深处秘密的渴望。
或许,这是老天爷有意为他提供的一个绝佳机会。
他站了起来。
微风摇响了正在疯长的芦苇。唰唰的声响和悄然而至的夜幕掩护了军武的行动。脚下的泥土软软的,一片片苇叶儿不断地戳在军武的脸上。干这种事儿,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发慌。然而,看到前面芦仙儿疾驰的身影,想到一个久思不解的秘密马上要在他面前露出谜底,他心中还是充满了一种成功在即的希望。也许,她是与奸夫约会。如果抓住了那个奸夫,芦仙儿提前怀孕的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芦仙儿坦然地走向了苇塘深处,对身后的一切毫无防范。她不像是与什么人约会,也不像是去干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到了一洼水塘边,她毫不迟疑地脱了衣服,连往四周瞅一瞅的动作都没做出来。
“哗!”一片水声在水塘泛起,一簇一簇倒映的芦苇丛摇晃了起来。
军武赶紧蒙上了眼睛,对自己这次盯梢儿的合法性产生了怀疑。
他蹲下来,藏身于一堆茂密的荆条棵子中,接着,背过脸儿集中精力盯着来时的小路(他断定奸夫一定会从这个方向来)。
然而,事情的进展不尽人意。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背后的水妖已经上岸了,他苦苦期盼的目标却始终没有出现。
也许人家就是来洗个澡。军武彻底失望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麻木了的双腿,盼望芦仙儿赶快穿好衣服走出去,好松弛一下自己那紧张了半天的神经。
“军武,出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地喊,这喊声中带了一份威严和命令。
糟糕,怎么让她发现了?
他投降似地站立起来。
“转过脸来。”
自知理屈的军武无奈何地转过身去。他看到了水气氤氲中芦仙儿那丰满成熟的胴体。她凭借了沐浴后一脸的红晕,将两粒高挺浑圆的*骄傲地展示在胸前。浓密的毛发滴着点点水珠,修长的双腿如同玉笋一般白晰无暇。“芦仙儿姐,我、我、我对不起……我不该偷看你洗澡。”军武红着脸,嘴儿结巴起来。
“你是那种人吗?”芦仙儿叹了一口气走近军武,“小时候,我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呢。告诉姐姐,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捉我的奸?”
“这……芦仙儿姐,你,你先穿上衣服……”军武再次背过脸去。
穿了衣服后的芦仙儿长发飘拂,衣裙素淡,在暝色中更显美丽少妇成熟的风韵。
“芦仙儿姐,我问你一句话你别生气;你、你没做对不起张兴的事吧?!”军武鼓起勇气,总算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听人家说过,风流成性的女人一般是敢做敢当的。只要你不绕圈子,不打官腔,实实在在地去问,她们也许会慷慨地对你和盘脱出。
“哈哈哈……”芦仙儿的突然暴发了一阵冷笑,这冷笑震荡着苇塘,让军武感到瘆得慌。“哼!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那就是他们家对不起我!”
“那……”军武没想这句话竟惹怒了她。是假装正经?是强词夺理?好像又不是。可是,这孩子的事是明摆着的,你芦仙儿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军武,我知道你要问啥,不就是我提前怀了这个孩子么……”此时的芦仙儿首先勇敢地切入了正题。然而,她望着眼前的军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像小时候那样一把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军武,姐告诉你,这孩子是张兴家的……”
看到军武没有反抗,她那张白皙的圆脸上立刻漾起了一种奇妙的、明亮而温柔的光彩。
张叔别看是村支书,在村里管天管地管人,权威甚重。但是他却管不了自己的弟弟张老二。尤其是管不了张老二风流无边的致命毛病。军庄共有三大姓:军姓、张姓、芦姓。除了本家张姓的女人张老二不敢动坏心眼儿,其他两姓有姿色的女子,无一不在张老二的猎艳想像之内。但是,张老二对女人颇有心机,譬如,为了能够将军庄最艳美的芦仙儿弄到手,他不惜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在儿子张兴入伍之际,*迫他与芦仙儿订了婚。开始,张兴是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