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停靠在一个不知名的车站上,看着这个车站规模不大,却上来了不少人。本来余裳与小孩儿是单独一个座位的。可是,上来和人一拥挤,睡觉的小孩儿旁边就站立了很多人,他们不满意看着睡觉的小孩儿,像是对他占领了一个大人的位置感到愤怒,那神情,就像随时要坐在孩子睡觉的位置上一般。
军武座位的身边,已经挤坐了三个人。
虽然是直快,因为人多,军武就想起了从德州至石家庄的那节硬座车厢,心想,自己一个人无所谓,余裳带个小孩儿出门,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太辛苦了。
就在这时,列车员从车厢另一头挤了过来,看到余裳和小孩儿,就大声问:“同志,你是不是姓余?”
“是啊,我姓余。”余裳见列车员问她,连忙回答。接着又问道:“你找我,有事么?”
“呵呵,是这样……”当着那么多乘客的面,列车员就直率地告诉余裳:“列车长已经为你留了一个下铺位置,他请你现在就过去休息。”
“是下铺?”余裳脸上明显的露出惊喜的神色,“太好了,总算是等到了!”
“老弟,我要走了。不然,小孩儿在这儿睡不好觉的。”余裳站立起来,准备过去。
军武立刻看看拥挤的车厢,发愁地问列车员:“这么多人,她抱个孩子怎么过去呀?”
军武一提出这个问题,列车员就说:“好办,跟我走!”
军武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原来她唤来了乘警,让乘警开道。乘警在前面拿了一个又黑又粗的棍子(后来军武知道那是警棍),那根棍子指向哪里,哪里就会闪出一条道来。所以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列车长所在的7号车厢。
列车长看到余裳,立刻补办了卧铺票手续。余裳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列车长!”那列车长深情地望了余裳一眼,似乎觉得轻轻的一声“谢谢”与他的贡献不成比例,就卖好似的说道:“好几个残疾人都等待这个下铺呢,我看你抱个孩子不容易,才特别照顾你的。”
军武听了这话,觉得列车长不满足余裳的道谢,立刻掏出一包烟递过去,说道:“列车长,一包纸烟,不成敬意。我代表队长感谢你对军属的照顾!”
列车长见到那是一包精装的锡纸烟,立刻笑容满面,问道:“你是……”
“他是我爱人部队的战友!”机警的余裳马上回答说。
“呃,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军人家属,应该受到照顾的。”列车长说着,就撕开了军武递过的那包烟,抽出一支刁在了嘴上,军武连忙划了一要火柴,将他的烟点燃。
礼节尽到了,列车长立刻吩咐跟随来的列车员和乘警:“送他们过去。”
军武拎了行李袋,余裳抱了小孩儿,让乘警和列车员护送到了5号硬卧车厢。一道布帘将车厢隔成了两截,布帘上印着“乘客止步”。军武刚刚把余裳的行李袋放到行李架上,余裳顺手又递给他一个小包,原来是自己在郑州临时买的那个旅行袋。里面装了些临时采购的物品。他本来想送余裳到这儿自己再回去的。可是,余裳将这个旅行袋带了来,看来是不想让他回去了。
“小孩睡觉,应该这么放……”列车员十分热情地为余裳讲解卧铺常识。同时又将卧铺上的被褥展开,还为余裳倒了一杯开水。
军武觉得这个列车员确实很热情,也是为了防备她赶自己回9号车厢,就想送她一件礼物。送什么呢?正在犹豫,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旅行袋,他在郑州买了二十多条尼龙围巾,就是薄薄的纱巾,那东西柔软的很,一把可以抓在手里,老百姓称它为“一把抓”,据三哥讲,新疆姑娘殾喜欢那东西,可惜当地买不到。他就一下子采购了许多,送给三哥当礼物吧!
“同志,谢谢你这么热情。”军武掏出一条尼龙纱巾,塞到她手里,没想到旅行袋里的纱巾全部暴露了。
“你贩卖这么多纱巾到新疆,一定能挣不少钱吧?”乘警看到那些纱巾,顺口说道。
“什么呀!你们警察就是把事儿往坏里想。人家解放军还能贩卖东西?”列车员白了一眼乘警,将纱巾折叠好,放到衣服兜里。
余裳拍孩子重新睡着了,乘警和列车员离开了。余裳拍拍卧铺床,提醒军武:“老弟,过来,坐这儿!”
“送完你,我本想回去的。”军武说,“没想到你把我的旅行袋拎来了。”
“干什么回去?不想与我在一起?”余裳奇怪地问他。
“不是不想与你一起,我是怕列车员把我赶回去。”军武解释着,想坐到卧铺车厢靠窗的小凳上。可是,听到余裳召唤,他又不好拒绝。
他一过去,余裳就将他拉到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脸,说:“老弟,让你搭了那么多人情……”
“什么那么多?不就是一包烟,一条纱巾么!”军武不以为然地说道。
“别看这一包烟,我估计这下那个列车长就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什么?非分之想?”军武另找不明白。
“呵呵,老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