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抬起头,被撞的人竟然是院长。
郭燕绯红的脸颊顿时映入院长的视线,郭燕连忙说:“院长,对不起……”
院长微笑地注视着她,说:“哦,不要紧,不要紧。”
过后,院长就问她:“郭燕,你对这个邝火金,印象还可以吧?”
郭燕就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院长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对自己点头的后果也就不甚清楚。
这天,郭燕拿着一支温度计向高级病房走去,病房的门虚掩着,因为彼此熟悉了,她连必须的叩门省略了,将门一推就进去了。她看到,院长站在邝火金的床前,两个人都在说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邝火金,量体温。”郭燕进门就大声提示病人。
邝火金顺从的接过郭燕递来的体温计,夹在腋下。然而,他一见到郭燕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捏住了。即使守着院长的面,他也毫无忌讳。他将她的手指捏住,又迅速地松开……他这一捏一松中,郭燕看到院长只是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看着,好象十分欣赏似的。
“火金,明天可以出院了吧?”院长像是通知,又像是商议。
郭燕微微一笑,立刻接过院长的话说:“是可以出院了,阑尾炎手术是小手术。”
邝火金此时却说:“郭燕,我的刀口还痛呢,怎么能出院?”
邝火金此话一出,郭燕和院长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郭燕将目光移开,自言自语般地说:“实在痛,可以再打两天消炎针看看。”说完,不看院长的神色,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一从病房出来,郭燕就听到了那块上海手表走针的滴哒声,那声音不是表针发出的,而是天籁一般的音乐声……郭燕下意识地翻了翻工作服左胸的口袋,口袋空空如也,那块表已经戴在她的手腕子上了。
在上海手表滴滴哒哒的走针声音里,郭燕又听到了邝火金一遍一遍地说:“郭燕,我刀口还痛,怎么能出院呢?”
临毕业的时候,郭燕被学校安排到一家市医院实习,当时有一个阑尾炎手术,术前需要护士进行备皮准备,郭燕第一次看到男人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心里不由地一阵恐慌,抖动的手拿了剃刀不敢下手,还是护士长为她做了示范,才勉强完成了准备工作。
晚上回到宿舍,郭燕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结实的犹如青杏的*开始松软膨胀,以前的郭燕纤细的手往胸脯一覆,双手就能将一对*整个的覆在掌心……现在就不行了,郭燕纤细的手根本就覆盖不了它们,它们在郭燕力不能胜的手掌下丰腴四溢……同时,由于手掌的覆盖和抚摸,粉色的乳头逐渐挺立起来,看上去像是两粒鲜红的草莓……此后,夜里的郭燕一直重复上述“覆盖和抚摸”的动作……在重复上述动作时,她内心飘荡的渴求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有时候午夜梦回,郭燕整个人怔忡着,周身大汗淋漓……双手一如既往地放在*上,郭燕将手从那个部位移开,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拉着,然后将被子轻轻的往上抬,灯光在被子的遮掩下射了进来,照射在郭燕依然躺着身体上,那两粒鲜红的的草莓果然在雪白的背景上挺立着……这时,郭燕没由来的轻轻叹息一阵子,然后从床上起来,喝一杯冷水再躺下去,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中,迷迷糊糊混到早晨太阳升起来。
在院长试探性的对邝火金说出要他出院的话时,郭燕知道邝火金两天之前就可以出院……由于医院的这间高级病房价格昂贵,农村的人一般是住不起的,只有能够报销医药费的公家人才肯舍得钱住那儿。所以,这间病房的周转率极低,医院对病人就抱了随便的态度,只要病人不想走,就会一直让他住下去。
郭燕似乎知道邝火金拖延着不出院的原因,院长也觉察出邝火金不肯出院的原因。只是两个人都不说破。
这天晚上,因为抢救一个危重病人,郭燕十一点了还没睡觉。
“郭燕,该查房了。”病人安定下来之后,院长提醒她。
“哎!”郭燕答应了一声,开始例行公事。
按照以往郭燕的查房习惯,她每次都是从走廊尽头的病房查起,一间间地挨着查,邝火金的病房在走廊中间,郭燕查到邝火金病房时绕了过去,……等到其他病房查完了,郭燕走进护士室,一个人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往外走,已经走出门口了,郭燕又折了回来,折回来往墙上镜子打量自己,镜子里一个面色潮红的女孩子也在打量她;郭燕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镜子中的女孩也捂住自己的脸;郭燕用手指点镜中女孩的额头,镜子中的女孩也伸出手指点她的额头;郭燕将手指放下,心里在抨击镜子里的女孩,这时她看见镜子中的女孩面容也呈现出某种表情,也在抨击着她……一刹那间,郭燕意识中有一丝清醒,这清醒提醒她:不要去查房了,对于一个早该出院的病人,查房已经没有必要,但这丝清醒倏然出现又倏然消失,取代的是邝火金白天说过的话,邝火金白天捏了她的手,颇有意味地说:“郭燕,晚上我盼望你来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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