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默默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排干打垒的房子面前。房子面前走动着维吾尔男人、女人、孩子,还有鸡、狗、牛、羊,但是没有猪。从进入南疆,军武就没有看到过猪,看来,维吾尔是纯正地信奉伊斯兰教,绝对不养猪、不吃猪肉的。
这、这儿……也许就是东方红公社了吧?
于是,军武往一所房子面前走去,拦了一位头戴白花帽的维吾尔大叔,问:“请问,军斌是在这儿吗?”
“斌?!”维吾尔大叔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叫过了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像他的儿子,听到军斌两个字,他友好地将手捂在胸口,向军武致意,看来,他认识哥哥,于是就说:“我是军斌的弟弟!”
“弟弟有!”那个年轻人马上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显得生硬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找到三哥了!军武心里一阵喜悦,心想,我的路没白跑。
年轻人走路很快,一会儿,就走过了那条简易的街,来到村庄边缘的一个小房子前,大喊一声:“斌!你的考考******”后面的话是维吾尔语言,军武听不懂,知道三哥能听懂的。
“什么?我弟弟!”屋子里的惊喜地喊叫起来,军武听出这是三哥的声音。连忙往门口奔去。
“三哥!”多年不见面的兄弟二人,终于相见了。
“老四,你怎么才来?”三哥见面就嫌他来晚了,好像是他事先知道他要来的消息。
“三哥,你这个地方,好难找啊!”军武埋怨了一句,嗓音有些哽咽了。
“好好好,找到了就好。快进屋子吧!”
“斌!”那个年轻人见兄弟二人相见了,就要告辞。
“进屋子坐坐!”三哥守着弟弟,说起了汉语,看来,平时他一定是说维吾尔语言的。
年轻人就进了屋子,军武立刻掏出了一包烟,递给那年轻人抽了一支。三哥也点燃了一支,那年轻人点燃了烟,与三哥说了一句维吾尔话,就离开了。
说是房子,其实就是干打垒的两间小屋子,里面一间,外面一间。里外屋子除了简单的炊具,没什么家具,更没有什么陈设。看这情形,三哥的日子过得很苦。
“你出来时,家里来了电报,说你来这儿了。我算计着,半个月你就会到了,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
“就这,我一天也没耽误。”军武解释说。
“你没坐飞机么?”三哥异想天开地问。
飞机?军武心里笑笑,想,我就是坐火车还是冒着违纪的风险呢?你以为穿了军装就什么都报销啊!
“怎么,与家里闹翻了?”三哥为军武倒了一杯水,劈头就问。
“是啊,我不想与那个莲歌儿结婚。”军武坦白道。
“那小姑娘不错啊!家庭背景又好。既然大哥作主,母亲同意,你干什么还要抗婚?难道你心里有别人?”
“我想找个女职工。”军武说。
“女职工?”三哥哧了一声,“女职工还想找男职工呢!你提干不成,女职工怎么会跟你?”
“我们有的战友,在县城找了女职工,复员时被照顾,在县城安排了工作。”军武说着自己的理由。
“呵呵,投奔爱人安排工作,前几年还行。这几年,不行喽!”三哥像很懂得就业时局,就向军武讲起了新疆这儿的情况,“我们这个村,有个维吾尔战士找了个女教师,复员时想留在县城安排工作,可是,还是被打发回家了。喂,老四,你饿了吧?我给你煮面条去!”
“三哥,我不饿。我在二支队苏政委家吃过了。”
“二支队苏政委,你是不是搭了他们送给养的车?”
“是呀。我在库尔勒农二师招待所住宿时,遇到了他们,就搭了他们的车。要是等待长途公共汽车,还要等待一个星期才能出发呢!”
“哦,那个苏政委是有名的大善人。哪天,我们去感谢一下。”三哥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十分懂得礼节。
“三哥,我这次来得急,没带什么礼物。嗯……”军武就打开了行李袋,说:“我在郑州买了几盒丝巾,在路上也送了些人,还有一盒没动。嗯,我已经送给苏政委的妻子和女儿两条了。还有几包烟,两瓶人参酒,送你给朋友当见面礼吧!”
“这么远,还买礼物干什么?你能安全到达,我就十分高兴了。”三哥仔细看了看那些礼物,心里很高兴。又抽出一支烟点燃了。
“三哥,你还是一个人么?”军武看看冷清清的屋子,问道。
“嗯。”三哥听到这个问题,显得心事重重。
“娘可是盼望你早点结婚呢!”军武说道。
“呵呵,我这年龄,若是在家,孩子都有几个了吧!可是,这儿,没有合适的。”
“这儿的人,难道你看不中?”军武觉得哥哥太挑剔了。
“呵呵,就像你想的。我想找个汉人姑娘,她们却都盼望找个男职工。我这个外来的农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