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来投靠哈里甫。哈里甫不想接纳她,她哭哭啼啼,弄得哈里甫没法拒绝她。这不,说一个厌烦,就离他而去了!我看,她在外面一定有另一个男人!”
三哥刚刚说到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斌!”
三哥急忙开门看,是队长来了。他告诉三哥:“队部里,你考考……电话。”
听说是自己的电话,军武懵了。这儿,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呢?是不是部队有了紧急情况?
但是,他跑到队部里一接,竟然是苏政委打来的。
“军武,我给你通报个情况,上午我们车队队长库尔亚夫来向我检讨,说他与东方红公社一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那女人叫衣霞古丽,不知道你三哥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电话声音很大,队长和三哥都听到了。军武就回答:“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她今天跑了。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大概是找那个库尔亚夫吧。她男人要找那个库尔亚夫报仇。队长带人劝了她男人半天了。苏政委,你让那个库尔亚夫注意点儿吧,别出现什么意外。”
“好的,谢谢你通报我这个情况。请队长再劝劝他,尽量不要搞什么决斗之类的行动。”
听了苏政委的话,队长和三哥又到哈里甫家去了。
尽管三哥和队长苦口婆心地进行了规劝,但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历来是男人不能原谅对方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哈里甫就来到二支队库尔亚夫的办公帐篷里。但是哈里甫没有看到库尔亚夫。据司机们说,他上一天到库尔勒去了。
“这就对了!”哈里甫激怒地叫起来,“他们有密约;她跟他逃走了!”
接着,哈里甫不管司机们的拦阻,闯进到车队上级领导后勤处长的帐篷书房里去。书房里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库尔亚夫手握方向盘驾驶汽车的工作照片。“嘿,你在这里,你这没有尾巴的猴子!”哈里甫大叫着,跳上沙发去,用拳头在那压了照片的玻璃板结上打一下,打碎了那一块玻璃。
“告诉你那混账的队长,”他对那司机说,“因为他那副丑恶的嘴脸不在这里,所以会计哈里甫毁坏了他的照片;如果他要我赔偿,他是知道贵族哈里甫的住处的!要不然,我自己会来找他!就是到了沙漠深处,我也要找到这不要脸的猴子!”
哈里甫说了这些话,就从沙发上跳下来,昂然地去了。望着哈里甫离去的背影,在一旁观看的苏政委和后勤处长惊得舒了一口气:多亏那个军武通报了情况,他们让库尔亚夫逃避到库尔勒去了。如果两个人在这儿相遇,说不定会作出什么祸来呢!
当然车队的队长库尔亚夫并没有向哈里甫要求任何赔偿,——他甚至没有在任何地方遇到过他,——哈里甫也不再去找寻他的仇敌了,因为衣霞古丽从此不知下落。连哈里甫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
就在军武从苏政委家串门回来,心里不再有任何思想负担时,生产队长再次来到三哥住的小房子,要军武去接一个电话。说是王福的维吾尔女儿阿瓦古丽打来的。三哥听说是阿瓦古丽打来的电话,像是感到意外,立刻跟随着军武到队部的手摇电话机旁。
“喂……”军武拿起听筒,声音里充满了迷惘。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阿瓦古丽要找自己干什么?
“军武同志吗?”
“我是军武。”
“明天,可以跟我去一趟县城吗?”
“去县城?”军武不知道她要自己去县城干什么?
“是啊。到县教育局去。”阿瓦古丽接下来兴奋地说:“今天我去县城,向教育局长汇报了你的情况。他很高兴。想要见见你……”
与教育局长见面,一定会谈到将来当教师的事情。军武一听,非常高兴。如果是平时,他就会爽快地答应下来。可是,在这儿,他得看三哥的意思……
他刚刚用眼睛请示了一下三哥,希望他能有一个中肯的表示,然而,听到阿瓦古丽的话,三哥竟然抢过了军武的电话,大声说道:“阿瓦古丽,军武不能跟你去县城。”
“为什么?是教育局长要见他的面……这对他将来当教师有好处。”阿瓦古丽分辨说。
“就算是现在让他当教师,军武也不能跟你去。”三哥断然拒绝了阿瓦古丽,“你知道吗?军武现在是现役军人,不是自由身。他探亲结束,马上就归队了。他不能试工,更不能在这儿代课。”
“那……就一天时间,见个面也不行吗?”阿瓦古丽几乎是哀求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三哥不想与她粘下去了,顺手放了电话。
军武觉得三哥的做法有些令人费解。你是我的亲哥哥,应当为我有了这种好机会高兴才是。怎么反倒生了气,横加阻拦呢?万一那位教育局长高兴了,立刻决定可以接收自己呢!
“军武,我知道你很想跟她去,可是,不行。”
“为什么?”军武有些抵触了。
“因为,按照通常的做法,教育局长若是见了你的面,就会要求你试讲一课,或者是代课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