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车哪有这么好搭,有没有去那边的车都不好说。”军武说道。
“这个我有办法,”兰灵诡秘地一笑,“你看着!”
兰灵拉着军武在大街上快步穿行,一面用那双凌厉的眼睛观察着行人们的眼神和交谈时的口型。过了不一会儿,她便停下来,指着路边蹲着抽烟的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汉子说道:“去找他吧,他有车。”
两个人走到那汉子面前,兰灵弯下腰,清脆地喊道:“大哥你好,请问你家是不是住军营公社?”
“啊,是呀!”那汉子抬起头看看两人,一脸茫然,“你怎么知道?”
“太好了!我们是河北来的,想去军庄,但是等了好久都等不到车,您有车带我们回去吗?”兰灵眉开眼笑地问。
“有哇!”那汉子一听也乐了,把烟熄了扔在地上,“你们算找对人了。我们刚来这儿送完货,我弟开着车去加油了,一会回来打这过,咱们一块上车就行!哎,你们看,这不就来了吗?”
两人听到阵阵马达声响,扭回头一看,果然有辆车开过来了,虽然是辆农用拖拉机,但也总好过没有。
三个人赶忙跳上车,于是拖拉机就在暮色中“哒哒哒哒”地喘息着奔出了德州。坐在拖拉机上,虽然马达声听起来很吵,但三个人还是聊起了天。
那汉子咧嘴憨厚的一笑,问道:“你们是小夫妻俩吧?回村里探亲?”
兰灵听了,不禁羞红了脸。军武赶紧解释道:“不,我们不是夫妻,是亲戚。来这里,只是想去一户姓张的人家看看。”
“军庄大部分都姓军,只有几户人家是姓张,不知道你们想去哪一家啊?”
“有没有最近有过丧事的?”军武迟疑地问道。
“哦,你是说刚刚死了女儿的那家是吧?我跟你们说,最好别去,是亲戚是朋友都别去,他们家自打死了女儿就全都乱套了,老怀疑阳宅有问题,刚刚请了个大师来做法驱邪,一家人整天在家关着不出门,外人也不让进,神神叨叨的。我看哪,八成是疯了!”
“那大师怎么做法,你见过吗?”兰灵不知为什么对这些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做法?就在那乱舞乱跳胡说八道呗。”汉子说道,“前几年村南坟莹地闹鬼,请了好几个大师过来,结果夜里过去施法的时候全都吓跑了。我算看明白了,这些人也就是耍活宝骗钱。”
“等等,”军武突然来了精神,“大哥您刚才说什么,村南坟莹地闹鬼?”
“是啊!已经闹了不少年头了!只要年头不是特别旱,农历每个月的初一,半夜三更人们就能听到坟地里敲锣打鼓。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全村人都能听见。有人还见过三尺多高穿粗蓝布衣服的小孩从里面跳出来。你们说吓人不?后来大家晚上都不敢去那里。”
军武与兰灵二人面面相觑,都怀疑这汉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坟地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兰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坟地上种了很多树,你要不说我还忘记这事了,那树很多年都没人砍了,没人敢啊,因为一砍那树就流血!”
“流血?”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兰灵问道;“怎么会呢?树怎么会流血?”
“说的就是啊!你们还别不信,我可是亲眼所见。对了,坟地南边紧挨着一条河。那片河里也没人敢过去打鱼钓鱼,因为一钓就能钓上死人骨头来!估计可能是被水从坟地里冲出来的。总之,来村里做客啊,尽量别去那鬼地方,我们村里也不跟外人提。”
兰灵摇头笑道:“您说的这些稀奇事啊,估计都是从老人嘴里听来的故事吧?我们可不信。再说您这不都跟我们说了吗?怎么还说不跟外人提?”
唉!那汉子一拍脑门:“忘性太大,说不提说不提还是忍不住提了!你们就当是听故事得了,反正我们这些年也就这么过来的,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就都当作听故事,死了人也还往那埋。”
军武问道:“那就是说,前两天死的那个女孩也埋在那里了?你们怎么不去火化?”
“火化?好容易长成这个个头,一把火烧了也太可惜了,我们这是农村,不兴那个!”
三个人一路聊着,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暮色已经十分清晰地降临在田野的上空,他们才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村落。进入村落之前,拖拉机吐着黑烟从一座小桥上经过,那汉子指着桥下淙淙的流水说道:“你们看了没,这条河就从坟莹地旁边经过,里面可有不少死人骨头!”
两个人闻声都齐齐地向桥下望去,但见那河里绿油油一片,铺天盖地都是水草和绿色的藻类。就在那些藻类中间,偶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