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躲避啊!”拉妮叫了一声。
但是她没有躲,一直陪着我。并亲眼看到老虎跳到我跟前,两只爪子分别摁在我的肩膀上,嘴巴却没有张开,因为我的头发刺中了它的脖子,把它的头支起来不能落下。
她的手就在我身上乱摸,也许在找武器,也许想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她甚至连我的*也没有放过,抓了好几下,直抓得我浑身痒痒。
然而老虎只停了一下,两只后退使劲一蹬,就从我身上飞过,两只爪子又摁住了拉妮的肩膀,把她扑倒在地,一只血盆大口正对着她脑袋……
“啊——救我!”拉妮喊了一声。
老虎却意外地翻滚在一边,一动不动了。
它的脖子和肚子已经被我的无数根头发刺破,而且伤及到了心脏,正汩汩地流着血。
“它死了?”拉妮从地上跳了起来。看这架式,她肯定会一点武功。“它的肚子被捅成了马蜂窝。——可是你手里并没有武器呀!”
她围着老虎看来看去,好象沉在梦里,不知是惊还是喜。
她靠近我察看我的手,我的脚;又摸我身上的衣服。她就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头发。
我头发上沾着老虎的血迹,眨眼之间就被头发自身吸收,现在连一点血迹也看不出来了。
我感觉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因为我的觉得头发发痒。
到底是长长了,还是没有长,我无法确定。
“你没有武器!”拉妮肯定地说。
她绕我转了两个圈,就走不动了,倒在我身上,不得不抱着我。就像我们是一对兄妹,或是一对夫妻,没有隔阂,随便而又放松。
“为什么走不动了?”我问她。
“是我把绳索缠到了你身上?”她非常聪明。现在相信我和她之间有条看不见的绳索了。
她又围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转了两个圈,把无形的绳索从我身上解开来。
“等有人来给你破了魔法,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故意往我身上撞了一下,又故意咬了我的肩一下。
“啊——”她这次咬得很疼。
我一下子抱住她。感觉像抱住了一座山,一座火山,暖暖的。不知怎么就吻了她。她的嘴唇当然是热的,像一朵花,吻着香甜,久久不放……
“汪、汪、汪汪……”两只狗从树林里钻出来,它们不理会拉妮,却朝我冲过来。
拉妮使劲推开我。
“花花、洋洋!”拉妮认得这两只狗,大声叫它们的名字。
但是这两个家伙却张开嘴,要咬我的腿。
我伸手拣起一块树枝,对着就要咬到我的一只狗抽过去,它就“汪”地惨叫一声,滚开了。
另一只狗冲过来,我故意把一条腿朝它伸过去,然后等它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就把另一条腿靠近过来,双腿夹住了它的身子一挤,它张着嘴,连叫也不能叫了……
拉妮一直紧张地看着。
“看,这就是狂妄者的下场!”我对她说。
“是啊,它们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拉妮说。“谁叫它们打扰了你呢?它们从你嘴边夺走了吃的了……不是?”
我笑了:“是啊,我吃得正香呢!”
“不过,饶了它们吧。——我们吃的东西,狗肯定不感兴趣。”
我两腿一松,把一只脚往上一挑,狗就飞出去。
两只狗相互嗅嗅,一齐对我狂吠。
这说明它的主人快要到了。
“拉——妮——”有人在林子里喊。
声音像鞭子,抽得树林里的叶子“沙沙”响。一些鸟儿从林子里“扑愣愣”飞出来,树叶便纷纷落到地面上。
一个男人从树林里出来,朝我们跑过来。
他戴着官帽,穿着官服,不过都被雨水弄脏了;好象我就是树,根本不用理睬我,直朝拉妮奔过来;两只狗就摇着尾巴迎上去,然后又跟着他跑。
但是他突然停住了——那只躺在一边的老虎叫他害怕。狗也停住,并不敢靠近老虎。
“拉……拉妮……”男人结结巴巴地说,“这只老虎是自己撞死的?”
“哈哈哈……”拉妮大笑。“什么样的老虎还能撞到脖子和肚子?”
“你笑什么?”男人吃惊地说。“难道你还能打一只老虎不成?”
这个男人长得风流标致,只是身体有点弱,好象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的折磨。
“你看我身边有什么?”拉妮问。
“有什么?”这个男人问。
他明明看着我,嘴里却在胡说八道,真不是个东西。
我们目光相遇:他的眼光好象毒蛇,在我头上缠绕;嘴巴好象魔鬼,要把我咀嚼掉;而两只手则像钳子,想剥我的皮……
“从哪儿蹦出了小丑?”我嘲笑他。“我愿意为小丑演配角,这话剧一定会很热闹。”
他恼怒地抽出腰间的长剑,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