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问拉妮:“你们以前认识过?”
“没。”拉妮摇摇头。“可是我觉得和他比你认识得久啊。真的。”
表哥接着问:“那你们是刚才才认识的?”
拉妮认真地说:“在梦中,十年以前就认识了。”
“哈哈哈……”有人就笑。
我也笑了笑。
有时候话语比什么都好。
“可是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啊!”表哥感叹地说,“我比你大三岁,你刚生下来不久,我就看到过你……”
“哈哈哈……”有人又笑。
“哈哈哈……”拉妮也笑。“你三岁就记事了?”
面对这么多人,她呆在一个可靠的男人怀里,感觉挺舒服,再看表哥——他真的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丑,滑稽可笑。
“笑什么笑?”表哥生气地喊。“给我拉!”
于是就有一些人拉套在拉妮身上的绳子,另一些人就拉套在我身上的绳子。而且还把绳子系在马身上,叫马帮着拉。
就算是我们之间有根铁链,也能把我们分开。
我用手握住拉妮身上的绳子,叫拉力作用在我的手上,免得她受伤。
我们两个人像长在了起,绳子一会儿把我们拉向西,一会把我们拉向东,一会儿把我们拉向北,一会儿把我们拉向南,可就是无法把我们分开。
“停!”表哥叫了一声。
人和马就全部停下来,所有的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了们都很高兴,好象做游戏似的,很热闹啊。
“我十几年的恩恩爱爱像河流一样注入了你的身体,可是你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注入你身体的爱没有把你给撑着吗?”表哥难过地说。
“哈哈哈……”拉妮很开心。“要是天天这么过,也很不错哎!难得有人逗我玩啊!”
“你!”表哥用长剑指着我,“叫什么?哪里人?来做什么?”
“哈哈……别问我!什么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答。
“看!这家伙是精神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表哥对身后的人说。“哦。那我只能问我的表妹了?”他火冒三丈。“——表妹,那就请你说说我听听了!——十年前你梦到他是哪里的人吗?”
“哈哈哈……”拉妮笑得更响了。
“还有你!”表哥脸都被气歪了,“把你的脏手从我表妹的身上拿下来!”
我一直搂抱着拉妮。
“不!”我拒绝。
“拿下来!”表哥坚持。
“就不!”我还是拒绝。
“这次我们不拉我的表妹,而且把套在她身上的绳子撤了。”表哥说。“这样你要不要我们拉你?”
“要是光拉我就行。”我同意。
只要是不伤害拉妮,对我怎样做我也无所谓。
我和拉妮以后分不开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了。
于是所有的人和马就拉我。
我也不用力对抗,跟着人马走;拉妮就跟着我走,一直走了很远。
“停下!”表哥喊了一声。“——表妹,你能不能不跟着他走?——你了解他吗?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说不定他是皇帝的逃犯呢……你看他脸上被烙铁烙上一道印,好象是刺过字。”
拉妮说:“那是武功到极致的标志!”
“屁!臭屁!”表哥喊。
见我不语,他又说:“我说对了吧——他就是皇帝的逃犯!——你们看:他衣着丝绸,不是平民百姓穿的;再看他的模样,憔悴愁苦,心里有着什么心思;再看他的身手,怪异而狡猾。这样一个人躲到山里来,不是逃犯是什么?——表妹,你再听我一句,快从他身边离开!”
“我的表哥!”拉妮生气地说,“你也再听我一句——我无法从他身边离开,我们真的被连在一起了。”
“这是真的?”表哥有点相信了。“古人徐达徐忠兄弟俩,两人之间就有一根无形的绳索,两个人做什么都是一起的,甚至爱上一个女人;他们说话声音相似,做事的原则相似,好象就是一个人。——可是,我从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连在一起……如果当真这样,那你就是该死了!”
他指着我。
“表哥,你真的想杀死他?”拉妮喊。
“只有他死了,你才能自由!”表哥说。“在这荒山野岭的,杀个人谁知道?他就是皇帝的逃犯,杀了他,或许还能得到奖赏呢!”
“你不要杀人。”拉妮求道,“你杀别人,杀人就等于杀自己!——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我相信他!表哥,你们还是走吧!”
“他不死,我是不会走的!”表哥主意已定。
“你别后悔!”拉妮还想说服他。
“弓箭准备!”表哥不想跟表妹多语,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有几个人拉开了弓,把箭对准了我。
“预备——”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