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念头是杀死这皇帝。
杀他很简单,只要推倒铁隔板,把头发扎进他的身体就行。
但是我和拉妮都逃不掉。这会连累到拉妮的家人。株连九族,这很可怕。
只能默默忍受。
忍受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投进别人的怀抱。
我的心要碎了。
要碎了。
我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刺针的疼痛。虽然还没有挨针,但针刺的疼已经弥漫我的全身,我感觉真难受。
我突然听到皇帝在唱歌:
“我生来就是一块铁,不能弯曲,人人叫我爷,钱多欲也多,天下像白纸,叫我画硕果,并不见快活……”
皇帝的歌声委婉低沉,他好象一个乐器,用声音弹奏自己,安慰别人。
“男人一支笔,女人泪如墨,纸隔爱与恨,燃能变成火……”
皇帝一首接着一首地唱。他有唱歌的爱好,只是身为皇帝,不能面对众人歌唱罢了;如今她面对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好不快活,所以尽情放歌。
唱毕,房间里好一阵沉默。仿佛皇帝的歌声把人带到了地狱,世界一切都不复存在。
“拉妮,我的歌像不像犁田的犁,犁到你的心里?”皇帝温柔地对拉妮说。
他这半生接触了无数个女人,他练就了*的本领,如今把这本领用在拉妮身上了。展现人的天性,皇帝也不能例外。他要凭自己的本事恋爱一个女人,虽然结果不能预料,但是他兴趣极大。
“已经犁到我心里了,感觉也不错,”拉妮说,“但这不是我的希望。我的希望是能在风暴进程中划开犁,那样才能感觉到刺激和满足。”
拉妮的本意是:她希望一个文武双全的男人,有文化,还能打仗,不像皇帝,天天呆在家里,风平浪静,平平淡淡。
“啊!”皇帝叫了一声,没想到拉妮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和远大的抱负,心里很是佩服。
其实皇帝手里就有迷魂药,只要他愿意,可以叫拉妮瞬间失去知觉,他就可以欣赏拉妮十几年间积攒的漂亮和魅力,他也可以动手检阅;要是把拉妮比作奇异的山,那他就可以感知山的弯曲和高度;要是把拉妮比喻成海,那他就可以看到浪的伟大和力量,感受到海的深溥。
他是一位艺术大师,全国的版图是他的画板,全国人民哪个不是他的一滴油彩,叫他施展绘画的才华呢!
“等有一天我看到皇上您骑着高头大马,叫马在地上作画;看到皇帝举着刀剑,用胜利铸造自己的形象……那时,我再展开我的雪白的世界,叫您开犁种瓜!”
“好!”皇帝一声赞叹。
他马上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拉妮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他只有变得比天高比地厚,才能赢得她的心;现在他只能回去,否则,他将变得一钱不值,像羽毛一样轻,像粪屎一样臭。
皇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夜就亮多了,似乎有了风,风像孩子一样欢快地窜进屋子,掀起窗帘,抖动拉妮的头发。
屋子里其他人也随之撤出。
“抱抱我!”拉妮在钢板的那边小声说。
“我抱你!”我对拉妮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更喜欢她了。
“亲吻我!”
“亲吻你!”
“喊我一声!”
“喊你一声——不对,是叫你一声……拉妮……”
“不好听,重新另叫!”
“拉妮!”
“不行!”
“妮!”
“刚!”
我激动地往拉妮那边一靠,撞到了钢板,“咣咣”的几声响,钢板都倒下了,压在我和拉妮身上。
我和拉妮的身体就在钢板下真正接触到了一起,我们使劲搂抱着,很激动。
我们没有亲吻。我们会把这一美妙的时刻留下,留到我们真正结婚的时候。
纷乱的脚步声使我们松手。接着,就有人把压在我们身的钢板搬开,把我和拉妮拉起来。
她的三个随从和我的三个恋爱执行官回来了,察看我们有没有受伤,并且整理房间。
然后我和拉妮重新躺下。
除了我和拉妮,别人很快都就睡着了,不知谁的鼾声,像两只手,使劲拍打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然而他们都很困,竟然没有一个被“打”起来。
“我想出去方便……”拉妮小声说。
“我也想。”
“那我们一起走。”我们手拉手爬起来。然后手拉手走出屋子。
乌云好象被月吃光了,月光就像水一样浸泡所有的一切了。房子了,树了,都披着光亮,好象在偷偷地笑。
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
“我不想进厕所。”拉妮悄悄说。
“我也不想。”
“我们跑吧。”拉妮说。
“我们跑。”
于是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