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拉妮讨厌贺花的父亲。
“驾!”马车夫老宋喊了一声,抖了一下缰绳,马车就往前走。
贺花起初呆在父亲身边。马车走远了,她才追上来。
“主人,我父亲会报复你的,他的脾气火爆,连皇上也让他三分,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啊。”贺花对我说。
我知道贺花的父亲不会就此罢休的,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那个叫你回去成亲的人是谁?”我问。
拉妮始终不语,悄悄听我们谈话。
“是邻村的,也是种姜世家,我父母已经把我许配给他。本打算去年就结婚的,可是我一直在皇宫服务,把这事给耽误了。爸爸和他听说我出了皇宫,就追来了。”贺花激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哼,死了也不要回去!”梁珍看不过,“这么个鲁莽的男人,扔在路上也没人要!”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贺花叹了口气,“父命难违嘛。能拖一天算一天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我教你学阴功吧,”夏芝接话,“学会阴功,那个男人就不敢跟着你了,你能使他得病;如果他识事务早早离开你还能保证性命,如果老赖在你身边不走,肯定完蛋!”
这三个女人坐在我们身后,小声谈论着,话语像一根长长的绳子,把三人的心拴在一起。
突然,姜三喊:“不好了,有条黄龙朝我们冲过来了!”
大家都回头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在我们身后,仿佛有条巨龙翻腾着身体,卷起了滚滚尘土,箭一样向我们射过来。
这条黄龙一定是贺花的父亲所为。
“快点去拣石头,每人前面放三块石头!”我大喊。
没有时间考虑应对的办法,我们现在只能利用石头。
打擂让我树立了个人威信,大伙也不问缘由,就忙着到路边去拣石头。大张拣了六块,周七拣了五块,姜三拣了八块。
“听我口令——”我喊,“等那条黄龙靠近,只要我喊一声‘打’,大家一起朝黄龙扔过去。”
“好!”大伙异口同声。
“先把石头放在手里,做好打的准备。”我下令。
“好!”大家斗志昂扬。
黄龙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它的后面跟着一些骑马的人,边跑边高声叫,好象在战场上打仗一样。
黄龙离我们只有三十米远了。
“准备——”我高喊。
离我们只有十米远了。
“打!”我狠狠地喊。
大家伙都奋力对准黄龙的头扔出了手中的石头。
前冲的黄龙突然就慢一来。
“使劲扔!”我喊。
石头像雨一样就落在黄龙身上,只听“噼噼啪啪”响,黄龙全停下来,后面的人赶紧勒马,乱作一团。
等尘土散尽,就看到几个人躺在地上,头破血流,大声哀叫。
贺花的爸爸就在其中,身上挨了好几块石头。
搅动尘土的黄龙就是他和这几人搞的,他们几个人挤在一起转动身体,后面的马就推着跑,速度快,力量大,什么样的人也害怕。
他们这套黄龙出海的动作曾在京城表演过,皇帝夸张,大臣称赞,被定为“国宝”。贺花的爸爸曾夸下海口,只要谁破了“黄龙”,他就归谁。
现在,黄龙的“金身”已破,他也受了重伤,谁也猜不到他心里是怎样想的了。
“爸爸!”贺花伤心地哭了。
鲁石头就站在她旁边,正在数地上躺着的人。连续发生的事情叫他兴奋不已。他见识了我的能耐,跟着走下去,又有好看的,又有好吃的,他挺高兴。
“石头,注意贺花,保护好她!”我吩咐。
鲁石头一抬头,就看到有个家伙朝贺花奔过来,正好手里还有块石头,手一扬,石头就砸在这个人的腿上,这人一下子就栽倒了。
贺花从这个倒下的人身上跳过去,伏身察看爸爸的伤情。
而这个倒下的人正是她的未婚夫。
人之间只要没有感情,就不会彼此的牵挂担心体贴安慰。贺花才不管未婚夫的死活呢。
“爸爸……”贺花低声抽泣,“你不该这样的……我也不要结婚……你们回家吧……再也不要管我……”
“我已无家可回了……”爸爸伤心地说,“我承诺过,谁要是破了黄龙,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现在有人办到了,我也不能食言。”
“那我呢……”贺花问。
“你也是他的了……”贺花的爸爸用手指指我。
我没有听见他们父女在谈什么。
“你的婚姻将有他决定……”贺花的爸爸说着,眼眶中涌出的泪水顺皱纹淌到衣领上。
“爸爸,我明白了。”贺花说着,回头看看我。
正好和我的目光遇在一起。
云块在天上有序地排列着,好象是风写就的天书,好看,但是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