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弓箭手仍然像雕像般一动不动，把箭指向我们。

“你知道这弓箭的厉害吗？”单于的女儿突然说。声音变得温柔低沉，不像刚才那样尖利刺耳。

我不作声。

“告诉你，这箭可以穿透我，刺中你的心脏。”单于的女儿说。“你现在躲在我身后，免不了你的死亡——假如他们攻击的话。”

贺花听到单于女儿的话，就猛地扑上来站在她跟前：“先射死我好了。你们匈奴习惯杀人抢劫，但是我的主人不能死，他活着能杀死你们很多匈奴。”

我伸手拉贺花，叫她躲到我身后，可是她的手像铁钩子一样，牢牢地捉住单于的女儿，要和她同归于尽。

“你松手，”单于的女儿愤怒地大叫。“你松手！——你知道我是谁？单于的女儿！单于的女儿！没人敢惹我！”

“我敢！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贺花的声音更大。“你快叫他们放箭吧，我们一起死，单于的女儿也是肉身，说死就死。”

“我的身体是高贵的，比上帝的女儿的身体也高贵！”单于的女儿说。“世上那么多人的男人追我，我现在仍然是处女！可是你是什么人？也许早被男人拥有了……烂贺一个！哼，你还敢和我相提并论，不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人？”

“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反正我不会松开手的，要死我们一起死好了！”贺花喊。

“行，你是个女人！”单于的女儿佩服地说。

她猛地转身，身体像泥鳅一样在我身体里转了半个圈，面对着我。

我早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好叫她痛快地说话。

“都退下！”她喊了一声。

“哗啦哗啦”所有人都收起武器，不见踪影。

我松开她。

贺花也松了她。

“你们走得匆匆，肯定有什么急事，”她后退两步。“我也不留了。这次算我们定亲。等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我们的结婚之日。”

“什么？你不能这样不知羞耻！”贺花叫道。“他不会和匈奴人结婚的！我保证！”

“你能保证什么？”她反感地回击一句。“告诉你，除了我，他不能和任何人结婚，否则，结婚之日，就是自己的末日。”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的话是风是闪是雷电，虽然可怕，但是不会留存于世。说过就说过了，别人不可能当真。所以我不会任听你摆布的，就像刚才——要是我们乖乖听你们摆布，早就被老虎给吃了。胜负恩怨是天意，你不要太武断。也许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之日了……”

我的头发感觉到异常的风——我就猛地摆头，头发就像鞭子一样扫出去，正好击中一个飞弹；飞弹就弹出去，击中了我对面的房子，“轰”地一声爆炸了，火星石头乱飞，房子就被无数条火蛇占领了，浓烟滚滚。

“政府军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我们向北撤退！”

单于的女儿在我面前一晃就不见了，她带着人马飞快地往北撤退。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几百个骑兵像大浪一样扑过来。

大火把所有的一切照得雪亮，好象要点着了。

“住在这儿的马戏团呢？”骑兵们把我们几个人包围了，一个戴将军头盔的人问。

“他们是匈奴，往北逃走了！”贺花说。

戴将军头盔的人下马，走到死虎跟前：“这是谁的杰作？”

他看看我们四人，然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看了很久。

好象他的目光有神力，能把一切都凝固住，所以我们都静静地站着。

他的士兵就站在一边，等待命令。

然后，他就把目光移到拉妮和贺花脸上，用目光评判两人的美丽，用心在计算两个女人的差异。

“你们跟我走！”将军发话了。

“为何？”贺花问。

“你们是匈奴留下的奸细！”将军肯定地说。“回去以后，我要搞清楚。搞清楚了，还得治你们的罪——你们耽误了军队追击匈奴的人，皇帝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这个将军真是坏透了。他把在战场上打仗用的计谋，用到了我们好人身上。

“不能跟你们走！”管家焦急地说。“有人正企图偷主人家的银子，我们要回去阻止呢！”

“谁家的银子”将军疑惑地问。

“贺姜世家的！”

这个世道，谁不晓得贺姜世家？谁不晓得他种姜？谁不知晓他的“黄龙”天下无敌？

将军想也没想：“赵将军，你带一半人马跟着此人去保卫姜世家的银子！”

“是！”赵将军叫人牵来马，叫管家骑上，带他们走。

管家没有多想，招手和我们告别，带着官兵走了。

我、拉妮和贺花就跟着将军走。

“情况不妙，”贺花小声对我说，“我家的银子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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