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大群人走到了池塘边。
池塘里的水静静的,清清的,清得看到塘底的水草。
池塘也不大,很普通。
众人都站满了池塘边。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少年消失的。
只有亲自跳下去看看。
“有没有胆量和我一起下水?”我问拉妮。
“你以为我不敢?”拉妮淡淡地说。“和你在一起,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她在赞美我。
“我也跟着跳!”贺花说。“和你们在一起,没有可怕的事情了!”
我们三个人像是在随随便便开玩笑。
我的身体突然晃了两晃,住在身上的怪物悄悄对我说:“主人,我怕水,请你不要跳!”
“我怎么把你忘了?”我也晃了一下身体和它说。
“把我忘了不要紧,我时刻会提醒你我的存在!黄河时刻都在流淌,你千万别忘了我叫你办的事!”怪物说。
“我忘了……”我故意逗它。
我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它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然后又摇了一下我的头。
“那孩子哪去了?”我问它。
“它现在还活着,不过已经变成了机器神了……”它说。
我不信:“有这么神奇?毕竟是一个孩子嘛!”
“你不信你就跳到池塘里试试,你就看到他了!”怪物说,“我虽然怕水,但是已经住在你身上,水也不算什么了。”
我和怪物说话的声音小,拉妮和贺花都没有听见。
“他们为什么没有找到少年?”我问怪物。“——对了,你叫什么?有没有名字?”
“就叫我黄河吧。千人的灵魂能有什么名字?”
“就叫你黄河吧。也许我连黄河的边走不到,更谈不上治理黄河了,会叫你失望的。”
“我是灵魂,永远死不了的。你不在了,我就去找别的主人,直到黄河永远不再决口……”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酸酸的:这怪物真伟大。而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我对拉妮和贺花说:“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跳水吧!”我说。
不等两人作出反应,“扑通”一声,我就跳进了水里;拉妮和贺花想都没想,也跟着我“扑通扑通”跳了进去。
我的身体在水里激烈地摇动——这是黄河害怕水的缘故,它在水里摇着我。
毕竟是女人,拉妮和贺花入水以后就靠着我,伸手拉住我的衣服。
我们三个人只在水里停留了片刻,然后就往下沉;水淹没了头,我们就屏住呼吸,听到水在耳边“哗哗”响,觉得水很深,永远也到不了塘底了。
正当我们快憋不住水的时候,我们就从水里出来,进入一个巨大的山洞里。
洞里很亮,摆放着无数的兵器和各种各样的机器。仿佛只要有人发出命令,这些大大小小的机器就会向我们发出攻击似的,叫我担心。
少年就躺在一边,身上粘贴着好多的机器零件。
“要是你现在阻止他,他就会失去性命的。”黄河悄悄对我说。“你要是不阻止他,不久你就会死在它手里。”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因为你杀死了他的父亲!”黄河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我不解地问。
“关于地主家的事我都知道。”黄河说。
“我们在哪里?”贺花问。
少年已经坐起来。他身体周围的机器“啪啪”响着,安装在了他身上。他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器人。
“哈哈哈……”机器人大笑。
我一听就知道是地主的声音。
“你是地主吗?”我问机器人。
“是啊。可以说,我的灵魂已溶进儿子的灵魂里!我的身体和儿子的身体溶为一体。我复活了!——你们看到这些机器了吗?每一台机器里面,都盛着一个灵魂,所以机器是活的,可以随时为我服务。我已经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你们就等着死吧!”
“你出手早点杀死那个少年就好了!”黄河悄悄埋怨我。
“早早杀死他,我们就欣赏不到这个世界的奇迹了!”我说。
贺花焦急地对我说:“你在那儿说什么?——快点想办法对付这个机器人吧!”
“办法?”地主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留下,呆在机器里陪我,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再欣赏我如何杀死害我的臭男人!”
机器人伸出手臂,向我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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