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巨响,把我们震醒。
天上打着雷,雷就像山一样砸到地面,地上就坑坑洼洼,积着雨水;云层划着闪,闪就像刀一样把一切都剁碎了,树木倾倒,树叶乱飞,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一边是拉妮,一边是小翠子。
雨打在我们身上,好象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音乐,“唰唰”作响;无穷的风就像千万只手,细细地抚摸落在身上的雨点,梳理被雨水粘结在一起的长发。
“我想我们从二层天上掉下来了……”拉妮坐起来,拉了我一下。
我坐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小翠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们坐在玉米地里,身下的玉米秸子都被我们三个压倒了,宽宽的玉米叶子像孩子一样扑在我们身上,摇着,摆着,非常热情。
在我们周围,有很多鸭子头狗身子的动物,显然,这是从二层天上掉来的,它们有的在踢腿,有的在抖动身体,不知要做什么,不知要往哪里去,都在原地打转。
远处,还有牛头马身的动物,正在吃草和树叶,它长得又高又大,像大象一样强壮。
这也是从二层天上掉下来的。
这些动物显得很笨重,不习惯地球的环境,不习惯雨水,不习惯风,不习惯虫草,呆呆的,好象沉在梦里。
其实,一层天和二层天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就是用梦想连的;在现实看不见二层天,在梦里就可以在二层天畅游了;反正你能想到能梦的东西,二层天里就有,想什么就什么,做什么什么就成。
不知这二层天的动物掉到地上有何感想。
对我来说,回到一屋天,就像回了家一样,安稳,轻松,哪怕死也愿意。二层天,我再也不想回去。
“咣咣!咚咚!”远处传来了阵阵的锣鼓声。
小翠子听到了,马上跳了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被玉米秸子划破了一个窟窿,雪白的皮肤就像一只眼睛,使劲看着外面的景色。
“啊!”她叫起来,“我们回到了地面!看,有人来了!”
她就撒腿往人那儿跑去。
不过,她跑了几步就回来了:“我们恋爱过,对吧?”
我苦笑了一下。
她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吧,毕竟我们在一起待过,拥抱过,接触过,受过难。
她伸出手,弯下腰,欲拥抱我。
我没有理她。
“再见!”她笑笑,跑着离开了。
也许将军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不会再见面。愿她今后的生活能如意,能幸福。愿她能见到那个鼓手,两个人能结婚,再生好几个孩子……
“我们也走吧?”拉妮站起来,“我们去找我们的人,然后你再继续谈恋爱,完成皇帝交给的使命。我想只能是这样。二层天的梦结束了。”
她弯腰拉我。
胸前的山就下坠了,晃着,好象晃着我的梦,我的爱,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我就沉在这晃动造成的幻觉中不能自拨。好象这晃动能给我注入生命,注入力量,注入幸福。
我冲动地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她胸前的就在我的胸前变成平原,孕育着草,孕育着风,孕育着情感,孕育着希望。
我寻找着她的唇,她的唇就沿着爱的轨道驶过来,和我的唇撞在一起,撞出了胶,撞出了蜜,淹没了时间,刮起了幸福的风。
这时,一个鸭头狗身的家伙过来吃我身下的玉米,碰了我一下。我和拉妮这才分开。
这头二层天的动物非常温顺,好象和我们相识,在我们身边不愿离去。
敲锣打鼓的人仿佛是寻找我们的,离我们越来越近,雨停了,但是锣鼓声犹如雨点,敲得我心烦意乱。
鸭头狗身的动物把扁扁的嘴巴放在我的肩头蹭了几下,然后又“沙沙”地叫了几声。
“你已经恋爱了一个,恋爱了一个!”一只鹦鹉在附近的树上对我喊。
它就是见过我一次的那只鹦鹉。
它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恋爱了一次,它承认。
皇帝不相信我,相信它。它把它看到的事情,向皇帝汇报。它监督着我。可是万一它死了怎么办?
也许皇帝离我们不远。
锣鼓声突然停止。
“皇帝回驾到!”有人高喊。
“下跪!”一个太监跳过来喊。
我和拉妮却跪下了。
“免礼!”皇帝走近,亲自把拉妮扶起来。
我心里酸酸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动拉妮。为什么皇帝说动她就动她呢?这是谁给他的权力?
“欢迎你们从二层天回来,”皇帝笑着说,“二层天已经破了一个大窟窿,从二层天上掉下来很多的财富,足够支撑我打败大大小小的敌人!你们二位立了大功!”
“我们怎么立了大功?”我不解。
“放肆!”太监对我喊,“你竟敢在皇上面前插嘴!”
皇帝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