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我刚才觉得外面一亮，有些红色的光芒，还以为是一个闪电。

“你没有看到红光里有一个人影？”丽香道长接着问。

“没在意。”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闪电的形状和颜色，打雷的时候，往往找个地方躲避，不愿听雷鸣，不愿看闪亮，倒是喜欢听雨的声音，“唰唰唰唰”在我心头演奏着美妙的音乐。

丽香道长说：“可是我们都看到了——在闪电里，全是爷爷的影像。——他已经离去了。”

“啊！”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呜呜呜——”大厅里的女人们又哭起来。遇到悲伤的事情，女人天生就喜欢哭，眼泪流淌心里的怨恨，哭声传递团结的意愿，哭声就是凝聚力和向前的动力。

我要追出去，但是丽香道长却拦住我：“你要到哪？”

“找爷爷！”我叫。难道遇到这么一个慈祥和善有才的老人，我心里深深喜欢尊敬着他。

“我们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她难过地说，“——他已经升天了。峨嵋山武功极强的人离世的时候，身体都会变成一个响雷，一个闪电，闪电会出现自己的影像……我已经遇到过三次这样的事情了……”

“三次？”我疑惑地问。好象不太可能：丽香道长这么年轻，竟然能在这儿遇到三次武功极强的人离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三个人年纪相仿，且都是老人，是老得离世，身怀绝功不可能被人杀死；就像现在这样，爷爷自愿变成响雷一样。

女人的哭像不断的河水，一直在流淌。大厅里所有的人就沐浴在这河水里，一起悲伤，一起等待，看看这河水能把人冲到哪儿，是快乐的大海，还是深深的地狱？

丽香道长把嘴对在我的耳朵上，以便在哭声中叫我听见她的声音：“你知道不知道二层天破了一个窟窿？”

“知道这事。”我使劲握握她的手。

“那时，二爷爷就化成雷电，雷电掀起的泥土把二层天的窟窿堵住了……”丽香道长说得轻松，可是却把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二层天破了一个窟窿，但是却不知道有人把它堵住了。

我急忙问：“假如没有人去堵这个窟窿呢？”

丽香道长说：“假如没有人来堵，这个窟窿会越破越大，二层天就会完全掉在地上把我们这个世界掩埋。人类要灭亡。也许老鼠会统治这个世界呢。”

“哦……我好象到过二屋天……”我感慨。

“吹牛吧？”丽香道长说。并且，她轻轻地咬了我一个手臂。

黑暗里，我把她拥在怀里，突然挨了一口，恍惚中，我觉得她就是拉妮，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心肠，一样的会咬人，一样的充满神秘。

我解释：“也许是在梦里。我见到了二皇。他也是一个人，喜欢女人……”

“好象皇帝就是长在女人身上的，哪儿的皇帝身后也拖着几串长长的女人。女人是土，皇帝是根，没有土哪来的根，没有根哪来的国家栋梁？我们峨嵋山的女人就是专门研究女人之道，探索女人在社会中的作用，解放妇女，叫妇女充分发挥自身的潜力，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想不到丽香道长还是一个政治人物。不，也许她已经成了一个政治机器，机械地去工作，忘记了自己和自己的幸福，只为了一个目标而活着。

我感叹：“二爷爷真伟大。我只知道二层天破了一个窟，但是绝对没在想到还有人把这个窟窿给堵住了……”

丽香道长说：“三爷爷就更伟大了……”

“快说说……”

大厅里的哭声好象更响了，我们不得不提高声音。

“三爷爷竟然变成了一个锅，把二皇困在皇宫中……”丽香道长喊。

“三爷爷竟然变成了一个锅，把二皇困在皇宫中？”我重复了一遍。

这可能吗？

当初二层天破裂的时候，我看到有石头从天上“轰轰”地掉下来。是我带着人找来锅用计把二皇骗到屋子里，然后用锅把他盖住的。怎么会是丽香道长的三爷爷变成锅把二皇扣住了？

这绝对不可能。

我摇着脑袋。

丽香道长看出了我的心思：“你不信？”

“对，我不信。——当初我在皇宫里，亲自找人找锅把二皇扣在了锅里……皇宫离这儿那么远，你们是怎么知道三爷爷变成锅把二皇扣住的？”这里面有很大的疑问。

丽香道长刚要说话，大厅就晃起来，好象地震。洞顶“咚”的一声落下一块石头，不知砸没砸到人，却止住了人的哭声。大厅里一下子静下来。

我要说话，但是丽香道长却紧紧地抱着我，晃了一下，叫我安静。

“呼”的一声，一道闪电进了大厅，我看得分明：闪电中好象有一些文字，因为闪电来得快去得快，谁也没有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字。

丽香道长这才悄悄说：“这闪电是爷爷的身体发出来的，他要我们，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去了哪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