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割断了我的命根！”小曾痛苦地嚷嚷着。

裤裆就被血染红了。

孙艳把手伸到他的裤子里摸了一下：“命根真的断了。”她从裤子里拿出一段血淋淋的肉。

小曾慢慢倒在地上。

“真解恨！”管家拍拍我的肩，你真听我的话，说要他的那个东西就给拿下来了。

他转身对孙艳说：“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人来把这家伙抬走，并准备他的后事。断了那家伙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孙艳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大管家，求求你，救我一命！”小曾倒在地上痛苦地说。

“跟我说说，皇上在水库里做了什么手脚？”管家倒是很冷静。“只要你说了，表示对陈员外的忠心，我才能救你。这毕竟是陈员外的地盘。”

“大坝埋着火药，引线埋在溢洪道里。”小曾直截了当。

“啊！”管家叫了一声。“要炸掉大坝？这水库里的水能淹没十三个县啊，多少人命啊！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管家上前把小曾抱在怀里，双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先把命根挤住，避免再出血。”

然后，他抽出血淋淋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用牙咬开盖，倒出一些褐色的药粉，把药粉堵在断了一截的命根上面。

“一天不要尿尿！”他对小曾说。

“我死不了了？”小曾哭着说。

“死不了了。”管家安慰他。

“火药的事……替我保密……我犯了死罪……”小曾担心地说。“——兄弟，状元……我再不打扰小桃了……”

“水库里还埋着什么？”我有点不近人情。其实，我心里真是后悔，我不该对他出手太狠。我的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是冷的。

“没有别的了……不，还有一具尸体，两个家伙争女人，死了一个，就埋在大坝里了。”小曾现在很老实。

这样的家伙就是这副德性，欺软怕硬，能骑在别人的头上拉屎，也能跪在别人的跟前吻脚。

梨园来了很多人。都是孙艳找来的。管家招呼人把小曾抬走了。

桃儿也来了。她的头发上夹着一片梨树叶，鞋子被上面还插着一根小草，衣服落了很多草种，人显得有点野。

“今晚县官请客，去不去？”她问我。

“不去。”皇上请客我也不想去。

我不喜欢交际。我也不需要交际。县官，皇上，统统见鬼去吧。

“正合我意。”桃儿笑笑。

“不，我现在想去了？”

“啊？”

“我想看看县牢里的人，看看有没有好人被押在牢里。如果有好人，我们能救出一个算一个。”

“啊！你没有精神病吧？”桃儿非常吃惊。

其实我想到出去偷盗的鬼女，不知这里的鬼女如何。

“没事干我就发慌。”我只能找一理由应付她。

“那我就看看牢房什么样？”

“对了，那个活着的窃贼怎么样了？吴东带他出去找解药了没有？”

“没有。听吴东讲，有解药的人被你杀了。已经把那个人关了起来。他受尽了折磨。——人之间怎么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我真想变成一棵树，静静地生活，长出果实，在阳光上好好地欣赏……”

远远听到陈员外和县官的声音。两个人边说边走近了。

“你先躲到一边。”桃儿悄悄对我说。

我往后退到一棵梨树后。

桃儿摘了一个梨，等爸爸和县官靠近，突然把梨丢到县官身上。

“哎哟吓死我了！”县官叫了一声。

“一个梨就吓得要死？”桃儿嘲笑。“——来一个梨！”她朝我这边招招手。

我就摘一下梨扔给她。

她稳稳地捉住。

“我是梨神！”我高傲地叫着。

我悄悄地改变了一下位置。

她把这个梨扔给县官，县官双手接着。

“再来一个！”桃儿喊了一声，伸出手。

我已经摘一下梨，听她一说，就轻轻扔过去。

“噢！”她捉到了梨，高兴地叫了起来。然后又朝县官司扔过去。

县官扔了手里的梨，接住桃儿扔地来的梨，因为能接住梨，高兴得直笑。

陈员外就愣愣地看。他小时在梨园也玩过扔梨的游戏，不过，那是在伙伴之间。现在女儿和县官玩这个，倒是有点滑稽。

“再来一个！”桃儿想继续玩下去。

县官忙扔了手里的梨，准备接桃儿扔来的梨。

但是桃儿空手朝他挥了挥，他伸出手，没有接到梨，就抬头四处找——我朝他扔了一个，他接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县官高兴得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掉了帽子，笑掉了鞋子。

陈员外和桃儿都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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