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

“你为何回答？”我倒是急了。

“是我自私？”他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进来必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进来陪陪我……”

“啪”的一声，他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我问。

“我是根根好剑长。”

“什么？”这名字好有点怪。

“我是北派剑法的剑长……不不，现在不是了，早不是了……”

“北派剑法？”都是我丢失记忆的关系，对社会上的一般事情都不知道。

“中国剑法分南北两派，每年南北派都要比武，看看哪派的剑法有所进步。获胜者才能称剑长……失败的一方没有剑长……”

这么说，南北两派每年都比剑，而每年就产生一个剑长。眼前这个人曾在南北两派的剑法比试中获胜，他的名字叫根根好，于是他就叫根根好剑长。

不知他说得是对是错，我真的会死在这儿？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得问他：“你为什么叫根根好呢？”

“我使用长剑。我可使用双剑。但是我握剑的手是十指，每根指头就是一把剑，每把剑都是好的，别人就称我的十指根根好，于是我得名根根好……”

“这么说来，你武艺高强。”

沉默。

“武艺高强的人，道德也高尚。”

沉默。

根根好也许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心里难受，无法开口。

“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也会剑法，不过，她的剑法很高明，使用一种特制的剑——竹节剑。这种剑可伸可缩，要长可短，有时候竟能像书一样打开，上面印有文字。制作这种剑很难，只有她的家族能制作。想想，有这种剑，会这种剑法的人，一定是很优秀的。——是啊是啊，是很优秀的……”

根根强的话语变得轻忪愉快：“那姑娘长得那个美啊，好象她的美就武器，只要她一转身，一投足，就有力量传出来……特别是她的眼神，你看了就会全身轻飘飘的……跟她在一起，成天那个快乐呀……”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

“你和她是怎样相识的？”我问他。

“那时我还没有成会剑长。我在家乡，杀了一个欺负人的剑客，受到剑客的追杀。我在异地的时候，被这些剑客包围。我以一对十，杀了几个，但是却被*到了悬崖……”

“啊！”他长长地叫了一声，好象这声音能把他带到多少年以前那个惊心动魄的现场，重新和敌人厮杀，每一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经典，那么刻骨铭心。

“就在我无路可退的时候，她出现了……那时，她不知我是做什么，不知别人为什么要杀我……她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儿。只知道我的动作有力干练，剑法娴熟独特，就认为我是个好人，杀我的人是坏人。见我快抵挡不住了，就出手了，一剑一个，一连杀了三个剑客，我杀死了两个。”

他抽泣起来，也许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他那时是绝处逢生，又遇见一个举世无双的美女，心情可想而知。

“那时，我想给这女人跪下，可是我却累得倒在地上……女人却弯下腰，从她的蒙面布下，我看到了她俊美的脸庞。我被惊呆了！被漂亮击中了我快乐的神经。我竟然爬起来，扔了剑，抱住她腿……”

“抱住她的腿？”我也想象着当时那个特别的场面，很动人，很感人。

“是啊，是抱住她的腿。我的命是她给的。我想我活着，我就做她的奴隶，天天抱她的腿。——她这么漂亮，我能抱到她的腿也甘心啊……”

他擦了一下眼泪：“别这样……别这样——她想把我拉起来。但是她却被我拉倒了……她的剑法虽好，可是放下剑，她就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就倒在我怀里，我吻了她……”

“吻了她？”我有些吃惊。

我接触了这么多女人，没有主动吻过她们。是我太保守了？还是我的激情不够？还是我不太喜欢她们？我突然觉得我无能，胆小，不像个男人。

眼前这个根根好确实有男人味。

“是啊，我吻了她。”根根好显得很激动，“她竟然接受了。开始时，她没有张嘴；可是后来，她的嘴唇就开启了，让我……让我……我竟然晕过去了……”

又是沉默。

“说得很动人！”一直在门边听着的孙艳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别进来！”根根好警告她。

“我不想死，我什么都没听见！”孙艳离开了。

“你被人救了……”我提醒他。他一定有感恩之心。我既然出现在这儿，他可以放过我。

“是啊，我被人救了，我也得到了美女。”他继续说他的故事。“我跟着美女到她的家，见过她的父母，在她家休养，和她的父亲探讨过剑法。这期间，我的剑法进步很快……”

“这决定你会成为剑长？”我想肯定是这样。

“对。”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