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继续练着剑，一次一次地往银锭中刺，——师傅已经转到我身后，因此我闭眼睛，乱刺一气，短剑和银锭“叮叮*”地碰撞着。

“但是，最叫人费解的，你在谁的梦里呢？”师傅自言自语。“从做梦开始，你就不知你是谁，这很容易叫人理解。从你在梦里开始，你所接触的人，有的是真实的，有的不是……”

我越来越吃惊，吃惊一个连着一个，我好象掉进了“吃惊”的洞里，到处是令人吃惊的事情。

我碰到了一个高手！

“师傅！”我激动地轻轻地唤了一声。

“做什么？”他也轻轻地答。

“要是我真的在梦里，那我怎样从梦里出去呢？”我循着师傅的思路往下想。

“这就看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了。”师傅能解释得这么实在合理，肯定是他以前遇到或是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假如我真的是在梦里，那做梦的人是我还是别人？”这事越来越叫人觉得好奇和神秘了。

“这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你自己在做梦，也许是别人做梦。反正你是梦中的人。注定你在梦中所发生的事情，影响了在现实生活中的人。”

这事也真好笑啊。

“哗啦”一声，有人悄悄进了银库，动了银锭，“好心人，你在哪里？”

是孙艳。

她没有死。

她慢慢靠近过来，我能隐隐约约看到她身体的轮廓；她就像迷雾中的灯，发着光亮，她周围的东西就被照亮了一些。

一定是师傅救了她，把她身上的毒排掉了。

这么说，师傅肯定也能救身上有鬼虫的陈员外了。

师傅往旁边退去，他不想靠近一个裸体的女人。——不不，这个裸体的女人就是师傅弄的，是他把孙艳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还把衣服拿过来，给我穿呢。

孙艳听到了我捅刀子的声音，就靠近了我。

“别往前走了！”我警告她“哎哟我的妈！”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一下子倒在我身上。——不，是她要倒到别的地方，我伸手拉了她一下，她就扑在我身上了。

不知师傅注意没注意我的动作。要是注意的话，他就能觉察到我在黑暗里看到东西了。

孙艳摸着我的头，摸着我的脸，摸着我的身休，摸着我的下身。她突然把脸放到我的大腿上……

我推她，她的手就使劲抱着我的腿。

“哪个救我的人呢？”孙艳问我，“是你吗？是你吗？——他用嘴吸出了我身上的毒。他的嘴是那么宽大有力！是那么温柔多情！”

孙艳中了毒，还有些意识，知道被人所救。

“不是我救的，放开我吧。”她现在应该抱着师傅答谢才对。

“师傅？你在这儿有师傅？”她也掉在惊奇的“洞里。”

我趁她迷惑的时候，突然抽身，从她手里挣脱出来。

“师傅！”我叫了一声。

师傅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带着女人过来！”师傅说。

带着女人过去？

师傅要做什么？

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女人……你在哪？”

我闭上眼睛靠近女人，伸手摸到了她。

她的肉体像阳光下的滑石，光滑温暖。而她的呼吸就像一只小虫子吃草的声音，“沙沙沙沙”响。她使劲捉住我，好象捉到了光明。

“你有腿！”她悄悄说。“救我的人没有腿！——是不是这样？”

师傅救她的时候，她伸手摸过师傅，那时，师傅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你说这些——你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想叫她说下去。

“但是那东西却硬得像铁，好象一只腿，我清清楚楚摸过的……”我伸手摸到她的脸，捂住她的嘴。

“他是你师傅？”她突然把头一摆，嘴巴从我手里滑出来。

“是啊。”我不习惯说慌。

“走，走啊，他说叫我们过去呢！”孙艳急着要接近师傅。“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什么都是他的，叫他把我拿去好了……”

“不用过来了！”师傅突然说。

“为什么”我不解。

“我原来想，既然你在梦里，我就把你的梦解开……”师傅解释。

“我同意啊！”我怕他改变注意。

“可是也有危险啊……”师傅犹豫着。

“什么危险？”我心里有点焦急，想回到现实当中。

“怕你死去！——当梦醒来，梦中的人物都就不存在了。既然你是梦中之人，也许就会消失——永远消失了。”师傅很担心。

“消失就消失吧，既然是梦中之人！”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我还有什么遗憾呢？在梦里出现过，毕竟是在梦里，不是现实。不现实的东西，没有什么留恋的，死去就死去吧。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