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来越潮湿,山下起了雾,什么也看不见,马也停下来。
雾就像水一样把一切都淹没了,山了,树了,路了,甚至连虫子的鸣叫声,——一切都感觉不到,听不到。
姗姗害怕起来:“哥唉,我们回吧……”
我和她都坐在马背上,她在前,驾着马,胸前的高耸的东西左右晃,上下颠,牵着她的身子,伴着“得得”的马蹄声,就是不会唱。
我干脆就闭上眼睛,任马跑,任她晃。
“哥哎……”
我就在她背后,她还叫什么呢?
“我说哥哥哎!”她勒住马。
“你怎么这么老实?就不会在马背上做点什么吗?——鲁高很会做呢,可以从后面给我,也可以从侧面给,合着马的节奏,不想乐也乐……”
我知道她说什么。夫妻在一起,能做也会做。可是毕竟我们不是夫妻,虽然在她的想象中我们成为夫妻,但毕竟不是……
马老站着不动,也许是匹老马,没有力气了。
我说:“回吧。”
姗姗说:“回吧。等天亮了再去。不过,逃跑的那几个人回去以后,能不能把银子转移了呢?山长一死,没有头了,那些‘尾’就想搞点财富,他们不会不知道山长藏银子的地方。什么豹子洞还是老虎洞,都挡不住他们。”
她边说边叫马调头——马就是不动,踢它也不动。
马就像变成了僵尸,无论怎样对它它也不动。
我跳下马——原来有些网把马腿给拌住了。我的身体也碰到了网——一张大网把我们网在了里面,网从树上下来,高高的,而我们紧靠着树,所以没有碰到网。
我扯了一下网,没有扯动,网是用绳子编的,很结实。
我对姗姗说:“给我刀!”
她就把剑给我。
还没有等我割网,一根长长的铁钩就伸过来,钩住我的脚,但是我一下子跳起来,躲开了。
钩子钩住了马腿,马也跳起来,姗姗就从马上摔下来,她一下子就被钩子钩倒了。
我们又遇到土匪了。不过这土匪很专业,对付人对付马很有一套办法。
“你……你……我说你呢!”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一边说。这个家伙岁数不少了,说话都没了力气。
“我怎么了?”姗姗抱着我,大声说。“你们下暗网,算什么?有本事我们明着打打,看你们还神不神气!——哥哎,你天下无敌手,对吧?”
“我们是共享帮的,我是一个小帮主。”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你是个女的,就是叫男人享用。——同意不同意?同意的话,我们就放了你男人和马……”
姗姗恼怒地说“享用帮个屁!同意你妈个蛋!——我听说过你们享用帮,就会杀人抢东西,奸污女人,*女人,不干好事。”
小帮主说:“我们杀的都是富人,有钱的人!”
姗姗说:“有钱的人,富人有什么过错?”
小帮主说:“富人有钱人就是罪过,他们有罪过,我们广大的穷人才过不好,吃不上,穿不上,房无一间,地无一垅。所以我们要造反,要杀了他们!——你也是富人吧?到什么豹子洞找银子,过会儿带我们去!”
这帮家伙偷听了我和姗姗的谈话。
我拣起一块石头,对着小帮主的方向扔过去,只听“咚”的一声,石头击在树上。
“妈的,你好大力气,把树都打了一个窟窿!”小帮主叫起来。“你的功夫不浅啊!”
我扯住一根钩子,使劲一拉,钩子另一边的持钩子的人就被拉过来,差一点撞到马身上。
我一伸手,促住了他。
“你们快把网撤了,不撤的话,我就杀了这个人!”我喊。
小帮主却说:“杀了他吧。他是地主的儿子,我正想杀他呢。不过,他还能帮干点活,才留着他呢。”
我一下子把手里的人推开。
只听“唰”的一声,又有一网落到我们身上,感觉这网很沉,用手一摸,竟然是铁丝网。
小帮主说:“你们有刀子也没有用了,我用钢网网住了你们,你们变成老鼠也逃不掉的。男人的功夫好,要成为我们的战士。女人要是长得漂亮,就成为我们的褥子。我们打土豪分田地,叫人人过得好……”
“呸!我现在就过得不好!”姗姗喊。
小帮主说:“先委屈你。等你成为我们的人,你就能拥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丈夫了。那时,你愿意和哪个丈夫玩就玩,过着极乐的生活。我们实行共劳动主义,你却不用劳动,众多的丈夫会替你劳动。”
姗姗说:“我的妈!这帮共享帮要吓死我!”
网只是从上面落下来,还没有固定。我就从一边钻出去。姗姗跟着我。
“咚”的一声,我们又被一个铁笼扣住。
我推了一下铁笼,铁笼就翻了。
小帮主说:“你真有两下子啊!不过,还是不要动了。你再动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