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哪去呢?
反正我要走,从军营帐蓬边走过去,从一个山村走过,从一片农田穿过。
一块石头落在前面的小路上,好象告诉我:请等等,有话要说。
我估计此人是谁,于是就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是李青。
她没有穿军服。军服就放在马背上,她在玉米地换上了女人的丝绸衣服,粉红,映得雪白的脸也红红的。
一些人马就隐藏在玉米的尽头,是陪李青一起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问她。“布置了那么多人,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却舍不得杀我。”
她笑笑:“你是杀不死的。你不是人。人的头发是没有神经没有知觉的,而你的头发却有神经,有知觉,好象树根,枝条,好象无数只手,无数支枪,保护你,杀死敌人。”
我抚摸着自己粗硬的头发,头发就自动缠绕着我的手指。头发活动的时候,藏在头发里的钢针就相互磨擦,“沙沙”响。
“留下来吧……”
我看到她的眼里流出泪水。
“我的父亲死了……我心爱的人也死了……”她叹了口气。
我问:“他怎么死了?”
“在老鼠林,被老鼠咬死了。”
“老鼠林?”
“在靠近匈奴的边境上有一片树林,老鼠成灾,我们军队在那里休息,夜里遭到了老鼠的攻击,我们军队死了不少人。当时,几十只老鼠冲进我的帐蓬里,点着了帐蓬,老鼠才退去。而心爱的人却死在另座帐蓬里。”
这话老压在她的心里,她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要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点那帐蓬了。你留下吧。”李青哀求我。
她伸出手,在我头发上抚摸着。
“要是你和我在一起,这头发就会保护我。好象你天生是为我而准备的。”她想慢慢打动我的心。
我心里却十分不安:我们俩就这么漫不经心地谈着,而很多的人却近处陪伴着。
“你回去吧。让我考虑一下。”我选择适当的字眼,不想叫她伤心。
“哗啦”一声,有人从小路旁边的山坡上跳下来,此人躲在一棵栗树上,浓密的树叶遮挡着他,在此以前,我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他手里拿一个奇怪的剑,又宽又长。
“将军,他欺人太甚,让我教训他一番吧!”此人喊。
李青没有说话。
我也不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越发烦燥,剑在手里转来转去。
“我跟着老将军风风雨雨几十年,还没有遇过对手,让我试试吧!”男人对李青说。
“你会行的。”李青说。“我现在手里没有人能战胜他。虽然我不知他叫什么,原来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他最近的情况,现在是他生命的旺盛时期,他没有敌人。”
“我不信。我杀了上百成千个敌人,积累了无数的经验,打不过此人,我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了!”
“呼”的一声,他挥了一下刀,一阵风就吹动了身边的玉米秸上的叶子。
玉米已经收获,干枯的叶子“沙沙”作响,虫子也不喜欢这种叶子,已经逃到了山坡上,钻进树林躲避越来越冷的天气。
冬天快要来了。
李青坐着不动。
此男人就突然跳起来,身边的树枝被他的身体掀起的风吹得“呼呼”响。他在空中对我出手,*的剑一分为三,一把剑留在他手里,一把剑刺向我,第三把剑飞向空中。
我急忙往一边滚了一下,躲开那把刺来的剑——落下来的剑深深插在泥土里。
空中的男人落到我身边,手里的剑对我的胸口刺过来,被我的头发伸过来挡住。
“啪”的一声,空中的剑爆裂开来,碎片在空中旋转着,组成一条飞龙,向我冲过来。
我马上跳起来,没有去对付这条“飞龙”,而是摇动头发,向此男人发射了钢针,他脑门上中了两枚,摇着身体,慢慢倒下,被他控制的“飞龙”也没有了力量,雪白的刀片“叮叮*”落到地上。
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李青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指中流出来。
“呜呜呜……”她伤心地哭起来。
我最害怕女人哭泣了。
我靠近她,坐在她身边。
“你必须留下来。——你已经杀害了我的保镖王,我没有可信赖的人了。你不留下来不行!”她边哭边说。
“可是我留下来能做什么?”我不为她的眼泪所动。
“留下来保护我,留下来带兵杀匈奴,杀起义军,为国建功立业。”
“没有我你们照样杀,照样建功立业。”
“你固执。”
“我固执。”
“可你是好人!”
“我不是。”
“那你走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