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灯就被人带来了。

是一个白净的姑娘，身材苗条，胸部丰满，进到屋子里，好象来了一个太阳，屋子就亮多了。

大队长说：“负1号，你现在和负3号结婚！”

“我抗议！”老女人说。“负3号是要和我结婚的，你怎么说变就变呢？”

大队长说：“抗议无效！——我叫地主的女儿的疯子结婚，地主的女儿才能够脱衣服。结婚可以离婚。等他们结过婚，就离婚——你们全都在被窝里结婚，在被窝里离婚……”

“噼哩啪啦”，其他的人就拍手。

不管大队长说得对与错，拍手是对他的支持。

女人终于理屈词穷：“我没有意见了。”

大队长累了，打了个哈欠：“负1号，你爸爸妈妈是坏蛋，放租子剥削穷人，被共享帮杀了。为什么还留着你呢？因为你是可以叫男人改造的。现在我命令你，和这个疯子结婚……”

“不！”姑娘马上就喊起来。“我不要和疯子结婚！你们把我杀了吧！”

她的态度很坚决，宁死不屈，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厌恶地盯着我。

我抚摸着头发，理顺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脏乎乎的，衣服沾满泥土和沙子，鞋子也破了一个窟窿，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咦？你嫌他是个疯子？——来人，给负3号冼一下，再换身衣服，把他打扮打扮！”

于是过来几个人，把我推以隔壁，扒衣服的扒衣服，往我身上浇水的浇水，然后用刷子在我身上刷来刷去，把我折腾了一番。

一个家伙竟拿来剪子，要剪掉我的长发，但是被我的头发猛地扫了一下，倒在一边。

我警告他：“给我洗洗就洗洗，不要拿剪刀！”

有人找来了一套地主穿过的衣服，给我套在身上。

一个家伙嫌我瘦，就往我肚子前塞了一件衣服，看上去我就胖多了。

另一个家伙还往我脸上抹了一些胭脂，叫我的脸红通通的：“像不像具新郎？”

“像！像！像！”这几个人都笑了。

我现在就像一个玩具，供大家取乐。这使我变得放松。大家的手的嘴好象一张床，叫我躺在上面，我就睁着眼睛大睡。

我愿意这样睡下去，看看别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几个人把拉回来，小灯看我的眼色就不那么冷漠了。

“负1号，现在你同意不同意和负3号结婚？”大队长问。

“不！”小灯仍然这么说。

老女人却改变关于主意了：“罢了罢了，我不要和疯子结婚了。——你们看看，这疯子多么英俊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蛋，高高的个子。这那像一个疯子？我不要结婚了。”

“咣”的一声，门开了，突然有人闯进来：“不好了，大队长，有一群虎进了村子！”

“咣”的一声，有急忙把门关上。

大队长吃惊地问：“一群虎？”

“是啊，是一群！我站村口放哨，看得清清楚楚。——幸亏我是躲在树洞时的，否则就叫它们吃了！——老虎已经进了村子里，正在村子里转悠呢？——我是从地道跑过来的。”

“扑”的一声，有人把油灯吹灭了。

“啊！”小灯叫了一声。“有人摸我的胸！”

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又躲在我身后。现在她觉得我是最叫她放心的人。

屋子里静静的，谁也不敢说话。

大队长就从口袋里掏出火石，互相撞击火花，然后点着火绳，再吹了几下，等燃起来，再点着油灯。

“刚才谁把灯吹灭了！”他埋怨道。

“我亲眼看到是你吹的。”老女人说。

“我要罚你出去打夜班！你污蔑领导！”大队长睁眼说瞎话，而且还威胁人。“——是不是我吹的？”

“不是不是。”老女人连连说。

“咚！”不知谁撞了一下门。

“谁？”大队长问“咚！”又一下。但是没有人回答。

不知谁说了一声：“是老虎。”

大队长就吓得一下子跳到我和小灯背后。

所有的人都往我身后钻，我就被挤到门口。

门被撞得“咚咚”响。老虎就是不愿离去。

“叫疯子出去陪老虎吧！”大队长说。

可是谁也不敢开门。

另一个人说：“一个人肯定不会满足老虎的胃口。”

大队长说：“那么就叫负1号也去。——听明白了没有？疯子和负1号马上开门出去！”

“我一个人去！”我说。就伸手去开门。

“不行，得叫负1号也去。她不去就打死她！”大队长固执地说。“你们一起出去，就算举行完了婚礼，我准许你们结婚。”

他在哄我，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出去的动力了。

我开了门，老虎真的就在外面。好象就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