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瞎婆婆哭了。“我想家。可是没有人管我,也没有打听路……我遇见了一大群狼,听到了它们密密的脚步声,就像雨点一样的脚步声,我以为我完了……”
浪花忙问:“婶婶,后来呢?狼没有吃你吗?”
瞎婆婆说:“我躲在石缝里,头上顶着石头,手里拿着石头,有一只狼把舌头从石头缝中伸进来,我就狠狠地咬了它一口——它想跟我亲嘴,没门!”
浪花一下子就喜欢她了:“婶婶,你真勇敢!——走,我带你们去吃饭!”
我背起瞎婆婆。浪花领着找到了鲜花。宫长还是老样子,睁着眼睛,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黄雄已经生起了火,把山羊架到火上面,香味扑鼻。
浪花把鲜花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不知对姐姐说什么了。
贺花却始终把手放在我身上,不是摸我的手,就是抓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她一直想说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而瞎婆婆不时地摸着我,摸着她,嘴里不断地唠叨。
过了一会儿,鲜花回来,浪花就叫我到一边和她谈话。
但是贺花要跟着。
我安慰她:“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她们是什么人?”贺花问。
“你先不要问。情况很复杂。”我也有很多的话要问她。
浪花指指一块石头叫我坐:“我和姐姐商量了一下,我和宫长要留下来。小灯就是小灯,而不是什么贺花。我们一起在瞎婆婆家生活。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我现在好象一只兔子,被你们控制着,能跑到哪儿去?”我担心她在耍什么花招。现在一切都得听她的。
要是现在反抗她,是不是贺花就会死亡?或者我也会死呢?
不得而知。
我问她:“你姐姐和黄雄将到哪儿去?”
浪花说:“他们继续跟着狼走。我们的狼天下无敌……”
事情很严重。
我接着问:“那野猪怪就留在这儿了?”
浪花说:“就留在这儿。因为这儿有野猪,所以就会有野猪怪……”
“啊,”我叫了起来!“这要给我们带来多少灾难啊!——那我们的虎呢?它们怎么办?”
浪花想了想:“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没有看错。可是有时候,我们控制不了局面,因为我们要执行上面的命令。你不要管那么多了。——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和宫长跟你们回村,要是别人问我和宫长是什么人,我就说我们是共乡帮派来的人,你不用担心。——走,我们过去吃点东西。”
看来,她对共享帮的情况也很熟悉。
既然他们是匈奴人,能走到这里,就很了解汉人的情况。或许他们就是在这儿出生的,在这儿长大的……
她先起身回去。我跟在她身后。
我一点也没有胃口。
瞎婆婆倒是很能吃,有这么多人和她作伴,她又安慰又放心;没有叫老虎吃掉,也没有叫狼吃掉,还很开心。
鲜花也许把浪花和宫心留在这儿的事告诉了黄雄,黄雄心情很不好,板着脸,却偷偷看着浪花。他心里一定非常留恋浪花,不愿离去。
鲜花和浪花是双胞胎,两个长得一样,但是心不一样,浪花哪一点吸引了黄雄呢?
但是鲜花却一边吃,一边到了林子里察看情况。她没有回来,而是叫了黄雄一声,黄雄使劲看了一下浪花,就离开了。
两人再也没有回来。
“你做副担架吧?”浪花对我说。
我就起身去找木头和藤条。
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我是不是在冒险?我会不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天啊,谁来帮我?
贺花过来了,她从我后面抱紧了我的腰。
“你为什么听她的?她是谁?”她不解地问我。
“那你说你是贺花。但是怎样证明呢?”我回答不出她的问题,我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她松开手,要跑开。但是我急忙拉住她。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我抱着她,真想大哭一场。经历了这么我,生生死死,神神鬼鬼,总是牵挂着,总是被牵挂。我的感情的大坝越筑越高,总有一天会跨塌。我现在就止不住眼泪,悄悄流下。
“呜呜呜……”贺花抱着我,冤屈地哭了。
现在没有时间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对我和贺花来说,处境非常危险,弄不好就会丢掉性命。
“从现在起,你就是小灯,宁可装疯卖傻,也是小灯。——明白吗?”
她点点头。使劲扭了我一下胳膊,来证明她的生存,证明我的存在。
浪花躲在一边,看到了我和贺花刚才的情景,只是没有听到我们说话罢了。
我很快不弄好了担架。用两根木头,再盘上藤条,藤条上面再铺一点草和树叶,又结实又舒服。
浪花看了看,又用手